思及此处,何所依只好无奈看向了供暖前,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宫便先回去了。待到宁贵人回来,还望劳烦通报一声,本宫再来一趟就是了。”
何所依这话说的和和气气,小宫女听了,忙点了点头,应下来何所依的话,见着她再三保证了若宁辛夷一回来,便即刻禀报,何所依这才放下心去,带着浮萍回去了。
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归去却落得一身尘埃。饶是何所依面上没有显露,也并未多说什么,可眸间的难过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浮萍察言观色,自是看到了何所依眸间的失落,当即轻轻开了口去,安抚何所依道:“太子妃可是因着没见到宁贵人而伤心失落?”
何所依闻言愣了愣,这才勉强笑了一下,回答浮萍道:“正是。本以为此次前来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不料却扑了个空,本宫心中确实有些失落。”
见她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浮萍的一颗心反倒是落了地去。她最怕的便是何所依将满腔心思皆是埋到心里头不愿吐露。眼下她能说出来,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太子妃且先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俗语您大抵是听过的。慢慢来,事情总能得来一个好的结果。”
何所依细细听着浮萍所言,神色极为认真,丝毫都没有放过。她仔细听完,眸间闪过了一丝释然:“浮萍,你说的对,是本宫心急了。”
她略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本宫总想着今日便可将这些个烦心事请都解决了去。可这些事情哪个是好解决的?都需慢慢前来,徐徐图之。本宫若心里头稳下来,便也不会这般急躁了。”
瞧着何所依一副想通了的样子,说出的话也都句句在理。浮萍眸间不由得闪过了几丝欣慰,笑着说道:“您能这样想,当真是再好不过了。也免得奴婢担心您。”
两人相视一笑,心情皆是好上了不少。瞧着天色,何所依心中也没有了方才的Yin霾,两人一路闲谈着,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马车徐徐出了宫外,车外喧闹声渐渐清晰。宁辛夷轻吁一口气,抬手掀开了帘子,目光自车窗探了出去。虽已入秋,天气渐凉,西京仍不失帝都常态,街市上仍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松手垂了帘子,宁辛夷兀的思索起林轻远来,十日之期便是今日。出宫前还未曾这般忧虑,眼下马车入了城中,往着城外驶去,方让她感到无措。
宁辛夷坐在车中犹犹豫豫间,丝毫未发觉时间流逝, 更因着马车驶得极快,不过一刻钟,马车已出了城门。
耳畔的喧闹之声消逝,只剩下马车行驶的声音。城外道路自是颠簸,马车碾过几块碎石,不由得一下震荡。宁辛夷身形一晃,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堪堪探出了车窗外,见已将至竹林,扬了声音道:“停下。”
车夫应声勒了缰绳,马车徐徐停下。欣儿忙上前掀开了车帘,搀扶着宁辛夷下了车。
四下望了望,欣儿同车夫叮嘱在此候着,复又行至宁辛夷身侧,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抬脚往着一侧竹林内去了。
走了一段路,欣儿回过头细细望了望,才朝着身侧宁辛夷开口道:“贵人此行,可是赴十日之约?”
流水之声渐渐接近,宁辛夷听着欣儿的问话,方淡淡点了点头。抬眸望向前方,却发现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影,细细一看,此人正是林轻远。
宁辛夷不由得心下一顿,眉心微低,面上显现出了些许愁容。袖子中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紧,淡淡扫了一眼身侧的欣儿,随即抬脚款款朝着前面走去。
行至林轻远身后,林轻远显然已经发觉自己过来,却是并不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着实是让人觉得些许寒意。
轻吸了一口气之后,宁辛夷终是上前一步,至林轻远身侧,恭谨垂眸福了一福,“辛夷见过庄主,不知庄主约辛夷至此有何事?”
林轻远听着宁辛夷的声音,心下却是不大欢喜。微微侧过身子,目光投向了宁辛夷,眉梢蕴了丝冷,言语之间隐约透出些许严厉,“毒是你下的?”
林轻远话音刚落,宁辛夷便一下子跪了下来。虽说前来此处之前,她就已经想过此事,但此刻林轻远发问,倒的的确确是让她有些无措和前所未有的慌乱。
身后立着的欣儿见状,自是恭恭敬敬跟着跪下。目光不经意似的抬眸瞥了一眼林轻远,心中思忖许多。
只听得宁辛夷有些颤颤沙哑的声音,倒像是纠结了许久一般,“庄主,毒的确是辛夷下的,但……”宁辛夷脑海当中一番思索,终究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细想一番,自己的父母还尚在顾之衡手中,如果这个时候将此事告知与林轻远,若是被顾之衡和何暖凉发觉,后果也不知会怎样。
林轻远定定的望着眼前人儿,眉头亦是微微一蹙。其实这十日里,自己早就命人,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查了个一清二楚,连同宁辛夷与吴王府的关系,也打探得一清二楚。
微微侧过了身子,林轻远也不打算先告知她,只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