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药膳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柯嬷嬷对上赵景的视线,当即就明白赵景在想什么,她哭笑不得的解释:
“皇上容禀,依奴婢看,娘娘并非是生病,而是孕吐。”
“但凡妇人有孕,皆是要经历的。”
只柯嬷嬷没说的是,有些有福气的人,不吐就不说了,还吃嘛嘛香。
她原以为温妃娘娘前三个月都没吐,许是不会吐了的,谁知……
两人说话间,温宓已经吐的泪眼汪汪的,就连午膳皆吐了出来。
幼白适时的递上一杯温水让温宓漱口。宫人慌着收拾痰盂,月莹忙把那碗药膳端了出去。
一切收拾完,温宓浑身无力的躺在赵景怀中。
赵景搂着人,低头看去,只见温宓晶莹剔透的泪珠沾在纤长的睫毛上,面色微微发白,瞧着可怜极了。
他心中疼惜之意甚显:
“可还难受?”
温宓没说话,她随便摇了摇头,把头埋进男人怀里。
自从有孕以来,皆是顺顺利利的,从未真正体验过怀孕的苦楚。
如今体验到了,这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赵景轻抚着温宓的青丝,问柯嬷嬷:
“可有缓解之法?”
柯嬷嬷想了想:
“奴婢这里有个土方子,可止吐,只是不知对娘娘适不适用。”
孕妇体质不一样,且她这些日子瞧着,温妃娘娘的身子是弱了些的,怕是这胎也不会太顺当。
赵景拧眉,想起温宓方才吐的难受的模样,终是开口道:
“将方子拿去给太医查验,若是与璟妃身子无碍,便试试罢。”
柯嬷嬷低头应是。
赵景吩咐完柯嬷嬷,又吩咐一旁的宫人:
“去御膳房传膳,以清淡为主。”
丝雨应下后,飞快的冲两人行了个礼退下。
温宓看着丝雨出去,伸手拽了拽赵景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满是委屈:
“皇上,臣妾吃不下。”
明明中午时她还能好好用膳,偏被这人逼着喝了口药膳,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气不过的将手放在赵景腰间,一拧一璇:
“都怪皇上,若是皇上不逼着臣妾喝那药膳,臣妾就不会吐了。”
温宓力气不大,且又隔着衣裳,赵景并未觉着疼,只是感到有些麻意。
听了温宓的话,赵景难得有些心虚,好像真的是这样。
但要是让赵景承认,却是不能的。
故而,他勉强说了句:
“朕也是为了你好。”
温宓顿时一噎,气的头一扭,没在说话。
她也知赵景是为她好,若不然,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喝了两个月的药膳。
只是孕妇情绪敏感,她也不是不委屈的。
赵景察觉到温宓的安静,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来意掩藏到心底。
他刚从坤宁宫出来时,本是想着将选秀之事告诉宓儿,可一见她这般难受,赵景忽的就不想说了。
要让宓儿怀着他的孩子,还要接受他即将选秀的消息,太过强人所难。
赵景本想在雅安宫看着温宓用些东西,然后再回乾清宫,谁知高时进来,说乾清宫有大臣在等着求见。
他无法,只得起身离去。
在赵景走后不久,丝雨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温宓盯着食盒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打算用一些,不然对孩子不好。
可是没想到,她想的有些简单了。
刚才吐过一场,一口清淡小菜刚刚送进口中,便又开始不自觉的反胃。
从这日起,温宓是吃什么吐什么,就连柯嬷嬷弄来的偏方也不甚有用。
伺候的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可奈何。
毕竟,她们总不能强迫着主子用膳吧?
几次过后,温宓便rou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身孕满了三月,小腹已经开始显怀,偏偏温宓又喜欢宽松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越加瘦弱。
而就在温宓孕吐的厉害时,皇后的一封懿旨在前朝后宫炸开了锅。
无他,选秀。
这次选秀,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且后宫尚无皇子,世家是牟足了劲儿想送自家女儿进宫搏一搏前程。
温宓刚得知这一消息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随后,她又在心里嘲讽自己,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日了?
丝雨看着温宓很快就调节过来的心情,松了口气。
娘娘能看开便再好不过,否则,郁结于心,到底对孩子不好。
温宓抚着肚子,若有所思,忽的,她似想到了什么,说:
“这次选秀,定在什么时候?”
丝雨想了想,道:
“约摸着再有六七日,秀女就该进宫了。”
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