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是明白,温妃为何这般受宠。
各种思绪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皇后终于开口了:
“皇上,太医方才说,温妃妹妹是因为闻了大量的麝香,是不是应该派人查一查呢?”
闻言,赵景的视线终于从温宓身上移开,他觑了皇后一眼,冷声道:
“当然要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狠毒,朕的后宫容不下这等毒妇。”
顿了下,他嘲讽的勾唇:
“璟妃之事,皇后有失察之责,此事就交由皇后审理,将功补过。”
皇后被赵景有些微凉的眸子吓得低下头:
“臣妾领旨。”
既然要审问,自然不能在内室。
皇后扫了眼因为人多而变得拥挤的内室,建议道:
“皇上,母后,不若咱们出去审问,让温妃妹妹好好休息。”
赵景觉得皇后说的有理,刚想点头同意,他的手掌却猛然被温宓抓住。
他低头:
“怎么了?”
温宓洁白的贝齿咬着同样苍白的唇瓣:
“皇上,臣妾也想旁听。”
赵景想起她的身子,下意识就要拒绝。
温宓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他一步道:
“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谁那么狠心,要害臣妾的孩子。”
她声音有些颤抖,里面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温宓并不认为在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孕的情况下,会有人得知她有孕。
唯一的解释便是,下手那人是想毁了她做母亲的机会。
毕竟,麝香不仅堕胎,闻多了,还可致使女子不孕。
可谁知就那么巧,她偏偏有了身孕,更是如了那人的意了。
赵景沉默了一瞬,还是点头同意了。
众人移步到了慈宁宫正殿,因为温宓的身子不适合久坐,赵景便让人给她搬了软榻,好让她躺在软榻上。
安置好温宓后,赵景转身坐在主位,太后与皇后各自坐在两侧,下方是后宫所有的嫔妃。
温宓一眼望去,也是有十数人之多。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有本事,能将手插进太后的慈宁宫。
她正想着时,皇后已然开始审问了:
“太医,你方才说,温妃是因闻了大量的麝香,那你可有查出麝香的来源?”
太医从一侧站出来:
“回皇后娘娘,臣尚不曾查过。”
他来了慈宁宫后,就在给温妃看诊,刚才无人发话,他更是不能擅自查验慈宁宫。
温宓瞧了太医一眼,又看着皇后,想起慈宁宫小佛堂里的香,她说:
“皇后娘娘,臣妾心里倒是对一物心存疑虑,不若让太医查验一番?”
皇后挑眉:
“何物?”
温宓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疑虑,反而先看了太后。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但面色如常:
“你可是有怀疑的?”
瞧温妃的表情,怕是这东西在她慈宁宫。
温宓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先请罪:
“还请太后娘娘恕臣妾不敬之罪。”
太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摆手:
“无妨,你且说出来。事关皇嗣,哀家也绝不容许有人捣鬼。”
“臣妾怀疑的,正是太后娘娘小佛堂里的熏香。”
温宓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但温宓没管,继续道:
“也不知是不是臣妾思虑过重,近来在小佛堂抄经时,总是觉得头晕目眩,今儿个更是闻见了一缕香甜的气息。”
她话落,赵景忽的就一句训斥:
“简直胡闹,既早觉得不适,为何不早些请太医?”
温宓撇嘴,她心里也后悔的紧,若是知道自己有孕,哪怕冒着让太后更厌恶她的风险,她也不会同意太后的话。
她低着头,不发一语。
太后忽的就有些尴尬,赵景看似是在训斥温妃,可未必就没有指责她的意思。
她忙转移话题:
“太医,既然温妃怀疑熏香,那你便去查一查,那熏香到底有无问题。”
太医领命去了小佛堂。
甫一进去,就被浓郁的熏香味儿给刺激的掩着口鼻。
他心道,这么重的麝香味儿,温妃娘娘闻了那么久,孩子还能保下,难道真的是有先帝庇佑?
想归想,太医还是走向了香炉,他低头一看,香炉里竟一丝香灰也无。
当太医将这结果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时,太后的脸色早已铁青。
她沉浸后宫大半辈子,自诩手段不弱,可竟然有人能将手插进她慈宁宫,这无异于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太后怒不可遏,她一手拍在椅柄上:
“岂有此理,这件事,一定要给哀家仔仔细细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