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臣妾,臣妾明明很开心。”
“只是臣妾没想到您会这个时辰来罢了。”
若是她没记错,赵景连皇后的坤宁宫都未曾去过。
更遑论,这会儿,他该是刚从慈宁宫出来不久。
赵景听了温宓的话,脸色缓和不少。
拉着温宓坐在她刚刚坐的软榻上,视线看了四周一圈又回到温宓身上:
“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殿里的东西,都是他让高时送来的。
只不过多了些她在承欢殿时常用的旧物。
温宓手心有些刺痛,她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随即松开,笑着说着粘人的话:
“只要有皇上在的地方,臣妾就没有不习惯的。”
许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温宓格外会讨好人。
她姨娘也曾说过,温宓这幅样貌,天生就是让男人宠的。
赵景唇角上扬,颇为嫌弃的说了句:
“粘人。”
温宓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笑嘻嘻道:
“那也是皇上愿意让臣妾粘着。”
若是这男人理都不理你,你又能上哪儿粘着去?
这一点,温宓自己也心知肚明。
几句玩笑过后,赵景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看了眼一旁的沙漏,见时辰不早,就准备起身:
“朕也是抽空来你这儿一会儿,接下来一段时日,朕不得空来看你,自己要乖乖的。”
他刚登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敬郡王在先帝崩逝之日举兵,到现在朝堂之上对此案也没个定论。
还有之后的官员调动,以及拥护韩王的大臣清理……
这一次,韩王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韩王会不甘心,结果据暗卫来报,他似乎是真的臣服于他,并无任何不妥。
见赵景要走,温宓故作不舍的拉着赵景的袖子不放,嘟着娇艳的红唇道:
“皇上要是许久不来,那臣妾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她在这宫中,除了贴身宫女,本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好不容易有个夏贵人,偏偏两人的关系还不能见人。
温宓最后两个字刚说完,赵景就沉了脸色,厉声训斥:
“胡言乱语,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温宓冷不丁被训斥,吓得浑身一颤。
随后就红了眼眶,糯糯的指责:
“皇上作甚这般严厉,都吓坏臣妾了。”
赵景有些气结,明明是她无所顾忌,到头来反而怪他太严厉?
他顿时不想再与她歪缠,起身就想走。
温宓瞧见他的动作,又想到她的目的,一时也顾不得哭了,又拽了拽男人的衣袖。
赵景没看她,却也任由温宓拉着他的衣裳:
“做什么这幅样子,有话直说。”
温宓不惧他这会儿的冷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臣妾若是无聊了怎么办?”
赵景低头看她:
“若是无聊,就给朕绣个荷包,正好之前你给朕绣的荷包也旧了。”
这女人简直懒得可以,一年多了,除了刚进东宫时给他绣了个简单的祥云纹的荷包,之后竟再未收到过她做的一针一线。
温宓一噎,随即丧气的松了拽着男人袖子的手。
有气无力的道:
“是,臣妾知道了。恭送皇上。”
赵景扯了扯唇角,心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没回头,但说的话却让温宓有些心惊:
“朕记得,夏贵人性子还算温和,若你实在无趣,也可召了她来雅安宫说话。”
温宓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赵景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丝雨担忧的喊了一声“娘娘”,温宓才回过神来。
她喃喃细语道:
“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
这男人,是真的深不可测。
经过此事,温宓才下定决心,日后无论何事,都不能隐瞒。
“不过也好,皇上既然知道了,就算过了明路,本宫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若不然,一直偷偷摸摸的,也着实让人心烦。
丝雨见温宓自己想的开,默默地咽下了要劝说安慰的话。
她说:“那娘娘,明日要不要奴婢直接请夏贵人来坐坐?”
“请吧,也不用等明日了,就午膳后。”
若不是看快到午膳时候,她怕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锦华苑,夏贵人听完了丝雨的来意,有些诧异。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放心:
“娘娘这般,可有大碍?”
丝雨没错过夏贵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她笑着道:
“贵人不必担心,奴婢来这里,也算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