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说小男孩长得好看又是什么意思？”士兵C反问。
“我那会儿被陛下盯着，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那不还是他好看的意思？我以为你审美长在圆圆身上。”
“算了，”士兵B捂住士兵C的嘴，恼羞成怒，“都这种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我知道找圆圆才是正事，但陛下不出手，我们怎么办？”
“陛下没回科奥星，不代表我们不用找啊，”士兵B说，“过会儿去跟陛下打个申请，你出去找。”
“那你？”
“我留在这儿看着那个小男孩，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两人一唱一和说话的功夫，二楼一片寂静。
这个小营地的房屋造的简便，说是两层，实际就是把一个房间上下分隔成两部分，楼下用来接待人和讨论事情，楼上是休息的地方。
隔音并不好。
士兵B和士兵C没去过二楼，也没听过诺舒一个人在楼上自言自语，显然不会知道，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被人听进了耳朵里。
乐圆低头把鞋子套上，冲下去大喊“我就是圆圆”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听着士兵B和士兵C确实出了门，他才讪讪开口：“哥哥。”
诺舒把手套一丢，正要走向他：“嗯？”
“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我是圆圆？”
“你那么好认，”诺舒面不改色，“他们没看出来，是他们的问题。”
“……”乐圆右脚往里收，撞到另一只鞋的鞋尖，“他们不知道圆圆吃了药。”
诺舒说：“那也是他们的问题。”
“……”
如果让士兵B和士兵C知道乐圆就是眼前这个面容白净的小孩，那恐怕在东利马星的这几天，他们很难再有独处时间。
再加上那句不太顺耳的小少爷好看，就不是很想开口。
诺舒眉眼微垂看向乐圆，一点也不隐藏对他的喜欢。
乐圆正试图往房内移动。
“脚往外伸，”诺舒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乐圆，“穿鞋走路要把步子撇开点，不能走猫步。”
隔着厚厚一层衣料，乐圆明明感觉不到衣服外的温度，却觉得被诺舒扶住的地方隐隐发起烫。
他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诺舒不肯跟士兵BC说实话，但问题没问到，脸还像火炉似的烧起来，脸颊的红晕没了黑毛的掩护，在他白色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诺舒像对待猫那样捏了捏他的脸蛋：“怎么了？脸这么红。”
乐圆愣了愣，脸更红了：“没有。”
诺舒指尖一顿，想起什么，默默收回手。
“说说是怎么回事？”他磨着自己的指尖，“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你这身衣服……”
一听到衣服两字，乐圆当即绷紧背：“……我不是故意的。”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和诺舒说了，结尾不自在地扯住沒过半截手腕的袖子。
诺舒安静听完，只问了一句话：“怎么不让人给你拿衣服？”
当然是不想让人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乐圆心想。
他对自己的人形没多大自信，刚才见到诺舒的第一反应，也是之前茶话会上听到的“只喜欢猫，不喜欢人”。
再结合士兵B和士兵C的话，一切偏见都是可能存在的。
诺舒从衣柜里拿来一顶军帽，扣在乐圆脑袋上：“还少这个。”
平常人穿军装，都是吊儿郎当秒变正直君子，乐圆却由乖巧小猫变成了衣服松垮的少年。
衣摆时不时擦过腰线，勾勒出他柔软修长的小身板。
诺舒抬起目光，喉结滚了滚：“这附近没有能买衣服的地方，你先穿这个。”
乐圆气音微弱：“没有吗？可这里不是一个住人的星球吗……”
往远走走不可能没有吧？
“天气不好，走出去容易迷路，”诺舒拍了拍他的头，“最主要的是你穿着好看。”
乐圆还在想理由反驳：“……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附近周围就有一排店，那里……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问：“……什么？”
“哥哥喜欢你穿这套，”诺舒勾着唇角，大方重复：“好看。”
乐圆本来只有脸上烫伤，这下连心都被烫了。
诺舒带来的衣服有许多套，基本款式和乐圆身上的都差不多，但乐圆不想再用新的，随便披了件睡衣，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去找地方洗。
门口没见诺舒的身影，只有坚守岗位的士兵B。
“你好……”乐圆和他打招呼，“请问哪里可以洗衣服？”
“洗衣服？”士兵B无语凝噎，“衣服有专门的人负责。”
乐圆默默看了眼胸口的军衣和军裤，就在这两件套中间，还夹着他变成人以后，第一次穿的内裤。
他不放弃：“我可以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