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背影手持着鸡毛掸子,去扫高处的灰尘。
他戴着草帽和口罩,穿着简单绵绸制作的衣服。
听着脚步声也不回头,专心清理。
程小晚叉着腰:“金老头,你别捣腾你那画了,赶紧下来!速度点!”
林含一听,忙上前一步主动打招呼:“金爷爷好!我是林含,新一代演员。前两日看了您的大作很是喜欢,今天厚着脸皮和小晚姐一起过来,打扰您了。”
此话一出,程小晚和余知白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俩人互相对视一眼。
金城收扫完最后一点,随手将鸡毛掸子插进篓子里,从□□上爬了下来。
摘了防灰的口罩和帽子,走到林含面前,俯视他:“你他妈叫谁爷爷?”
程小晚:“哈哈哈哈哈!金老头!你也有今天啊!”
林含傻眼了,瞧着金城年轻而又棱角分明的脸,话都不知道如何接。
金城:“你。”他指着林含:“说看了我大作,看了我哪些大作?最喜欢哪一部,为什么喜欢,你说。”
林含的嘴张了闭闭了张,匆匆往前一步要去牵金城:“阿金哥哥,我……”
“停停停!你打住……”金城皱着眉,“你怎么那么恶心,你叫我什么?阿金哥哥?”
程小晚一声爆笑。
“死婆娘你笑个屁啊。”金城恼怒。
“哈哈哈哈阿金哥哥!!!”程小晚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想不到吧金老头,有生之年你还有被叫哥哥的一天啊!”
“滚。”金城指着大门口,“不想待赶紧走。”
“切,那不行,我不能走,我今天可是带了个朋友来的。”
“狐朋狗友,狼狈为jian。”金城吐槽,“你能有什么好玩意儿介绍。”
程小晚把人往前一推:“跟你一个圈子的人,拍过文艺片。”
金城性子傲,一般人从不放在眼里,这不,看人都不用正眼,就用余光扫了眼余知白。
余知白头一次与自己的偶像距离如此近,他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金……”余知白刚说一个字,只见眼前一黑,人影罩下。金城几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
金城太过用力,导致余知白疼的一瑟缩。
程小晚见状不对,去推金城:“金老头,你发什么疯,松手!”
金城力气丝毫不减。
程小晚去拉扯:“警告你啊你别发疯,今天吃错药了你!你那练拳击的劲余知白吃不住啊!”
程小晚就差上嘴咬了,金城这才松开手。
余知白骨头像被捏碎了似的,他不知道金城怎么突然会这么激动。
“前辈。”他抬头,蓦然闯入不可思议的视线里。
金城双眼睁大,又惊又喜的上下打量着他。
“是你……是你!”
“我认得你,我认得你!”
余知白怔住,程小晚“哈?”了一声,林含咬着牙盯着他们。
程小晚忙把余知白揽在身后:“告诉你,这可是我绯闻男友,你别!啊喂!”
金城推开程小晚,抓着余知白的手腕把人往里拉。
“我靠你特么今天咋了你!”程小晚就没见过金城这么激动过。
金城拿下一幅画,按下画后的按钮,窗帘拉开,后头出现一道门。
门开,他抓着余知白进去,这才发现后头恍若一片新天地。
这间密室里珍藏着金城最爱的画。
从古至今,叫得上与叫不上名号的画家之作都有,而最中央显眼的位置有两方轻纱遮掩着。
金城激动的几步走过去,指着画,又指着余知白,对程小晚说:“是他!是他!”
在场各位哪一个不是懵圈的,程小晚真以为金城今儿个受什么大刺激了。
余知白瞧着远处的画,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感。
像是久违的老朋友在此处等了他许久。
一年年一天天,终是等到了要等的人。
金城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扬,将轻纱撤去。
而那一刻,程小晚连惊呼声都忘记发出,她一把捂住嘴。
林含的瞳孔蓦地收缩。
余知白退后一步,看着画中人。
那时的发还在耳畔,那时还是少年。
那时眼中纯洁澄澈无拘无束,还有父亲母亲,爷爷nainai和哥哥。
少年在前面奔跑,回头望着镜头笑。
哥哥伸手牵着他,十指紧扣。
这幅画像真实的照片一般,记录了他十六岁的那年。
一切都还没有改变,一切都完好如初。
没有谈越,没有新的校园,没有改变的一切,只有最初的模样。
有人画下了这幅画。
记录下了他最美好的年华。
少年手里握着一只玫瑰,脸上洋溢的笑怎么也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