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余知白:“怎么,说第二遍要我的命?”他烦透了被安排好的这一切,烦透了他们二人恩恩爱爱而他是个局外人的存在,“来啊,尽管来!命给你啊!”
谈越生气起来时,声音是越来越沉的,像在耳边套上了磁音。
“余知白!”他果然怒了。
余知白笑了笑,眼底爬满红血丝,红唇在听筒旁摩梭:“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声音,跟你在我耳边高.chao时一模一样。”
“你这么喊我,也这么喊他吗?”余知白笑了笑,“谈越,你警告我,我也警告你。”
“别他妈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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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一处放空,不知不觉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终究还是变了啊。
就像乐羽声从前说的。
“余美人,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就是个冰山美人,话都不敢跟你说,一身低气压,那眼睛就跟藏了刀子一样。加上天天跟祁玦在一起,大家都觉得你可吓人了。可是等你跟谈越在一起后,我发现你越来越温柔。果然啊,爱情是治愈人最好的解药,你不知道你现在温柔的跟什么一样!”
“可是余美人,我觉得你被他吃住了,以后会不会受伤啊?”
“两个人在一起呢,虽然要磨合,要改变,但我还是觉得你做你自己最好。不然等变得不像自己了,就不是你了。”
“你说对不对呀,余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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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太对了。
他真的活得不像自己了。
也忘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如果可以,还能重来吗。
第11章
祁玦疼他,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是秘密。
余知白去哪儿都会有人在身后等着。有时在街对岸,有时在车里,有时像路人一样,安安静静,不打扰他的生活。
他曾经对祁玦说过:“祁玦哥,别这样,我不用保护。”
祁玦在修剪花草,手中的剪刀在手心里挽了个花,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抵住了余知白的喉咙。
余知白惊住,祁玦摸了摸他的脑袋,抿唇笑道:“等你躲得过时,我再撤了他们。”
余知白郁闷:“祁玦哥。”
一直到现在,哪怕祁玦不在了,依旧有人时而远时而近的保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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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在左边》这一综艺开播了。
提前开播,横空出世,几乎于瞬间屠了各大榜单,直窜M网热度第一,身后跟着大大的一个“爆”字。
五位素人,五位明星,只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他们的名字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尤其在女性和年轻群体中,成为了必讨论的对象。
外头人忙的如火如荼,莫名的代言和商务接踵而至,几个人都忙的飞起,只有余知白像没事儿人似的,商务一概不接。
去医院也只得挤挤时间。
“不考虑住院?”一间散发着兰花香的私人诊室内,一位医生端来一杯水。水面漂浮着两朵菊花,白瓷杯映着,好看的很。
余知白摘下口罩,端起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没什么用,你上次说过。”他抬起双眼,弯了弯,“而且,我不想化疗,不想变光头。”
“血小板迅速减少,不是好兆头。我怕你挺不到那时候。”医生有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细细长长,如他人一样,俊雅帅气。从余知白的发间穿过,“这个,这么重要?”
“恩。”余知白淡淡笑了笑:“他喜欢。”
医生望着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余知白:“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可不可以。”
“一个没告诉?”
“没。”
“他也不知道?”
“告诉他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
“你今天问题好多,裴医生。”余知白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阳光。
笔在他的指尖飞舞,他转到小指又转回拇指。
碎发遮住额头,他久久低下,一人呢喃:“救不回你,我怎么去见他。”
“裴医生?”余知白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看他。
见他眼眶红了,觉着好玩:“你对每一个病人都是这样共鸣至深?”
裴离放下笔,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以为都是你?”
“你怎么也喜欢敲我。”余知白捂着额头,少见的噘了噘嘴表示不满。
裴离:“也?”
余知白迅速收回所有的神色:“一个哥哥,去世好些年了。”
良久,裴离回答道:“哦。”
“裴医生,我有个问题。”
“说。”
“人……会在自己不经意间,忘记些什么事吗?”
裴离看向他:“是指?”
余知白:“忘记某些人,某些事。比如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