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换牌,就要换四张!”男生恍然大悟。
有另外的人疑惑:“可现在不是轮庄制么?你拿一次先手,对方也能拿一次不是?”
“他拿就拿呗。”高涵翘起腿,不以为然道,“拿了又能怎么样?他能赌得起多少筹码?拜托,这场游戏是谁筹码赢得多才算赢的,又不是小学生玩三局两胜,我只要在我坐庄的时候赢个大满贯,哪怕我只坐一次庄都够了。”
他这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新校区的男生们也不得不信服,都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唉,我都有点可怜旧校区了。”开头的矮个男生说,“我们这么多筹码,简直就是碾压,他们也太菜了!”
高涵得意地摇了摇手指,告诫男生装样子也要装得谦虚点。
高涵在这里长篇大论的同时,梁卿书那里却是门可罗雀。
方才跟梁卿书说过话的男生对此很不满意。
这个男生名叫刘鹤,他跟高涵一样,都是梁卿书所在班的班干部。
比起高调又为人圆滑世故的高涵,梁生的性格更为沉稳慎重,因此,他虽然在同学中的威望和人气不高,跟梁卿书却是走得更近一些。
“班长,”他十分客气地对梁卿书道,“您看高涵这……”
“随他去吧。”梁卿书打量了一眼已经走下台的余深,又很快把目光转了回来,“要真能赢,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
刘鹤点点头,心里虽不忿,但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听梁卿书的意思,他似乎……很想赢了这场比赛?
-
几分钟前。
在高涵从台上下来的同时,余深也离开了牌桌。
方婷和尤三赶紧过去迎住了他,一路带着他来到了旧校区的领域。
两个人肚子里都憋了一堆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深淡然地坐下。他站着的时候看起来瘦瘦高高,坐下来后,长手长脚似乎在破旧的椅子间有些委屈。
虽然已经历经了一输一赢两个回合,余深脸上依然看不出多少情绪的起伏,只有眼下显出一点淡淡的乌青色,诉说着他此时微许的疲惫。
“昨晚没睡好吗?”方婷总算找到了一个跟他说话的突破口。
余深揉了一下眉心:“昨晚的飞机,今早五点着陆后,学校就通知我来这里。”
——然后还被迫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赛。
“啊我的天,”尤三吃惊道,“那你岂不是现在连固定住的地方都还没有?”
余深:“我在机场附近订了酒店。”
“真是不好意思。”方婷低下头尴尬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教导主任说,我们都不知道今天还有你这么个转校生。”
听到“教导主任”四个字,余深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事已至此,就算了。我有件事要问你们。”余深的目光往最中央的教师席那里看了一眼,“教导主任——他是我们本校区的老师吗?”
和刚开始一样,旧校区和新校区的人分庭抗礼地坐在礼堂的两侧,老师们则坐在最中间靠前的位置,互相之间都隔了些距离。
尤三推了下眼镜,当即道:“那当然是呀,校长不在,我们校区的大小事务都是他负责的。”
“那我换句话问。”余深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你能确定,教导主任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么?”
这句话的质问意味有点重,一出口就让尤三惊奇地睁大了眼。
“这——”他听出了余深的意思,有些局促地回头,“教导主任他、他还能不是我们这边的?那他干嘛要劝你参加比赛呢?”
方婷看着余深:“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嗯。”余深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说,语速缓慢,“如果我们现在是比体育,或者是学力,那么赛事恐怕很轻易就分出了胜负,断然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戏剧性的局面。”
“你是想说,这种比赛太随便了吗?”尤三纳闷道,“可是,我觉得扑克牌才是公平,毕竟也说不好谁能赢。要是比体育,我才是真的第一个就被淘汰了……”
和大多数青春期的男孩子相比,尤三的身材确实算不上健硕,白白净净的还戴着眼镜,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角色。
“你错了。”余深的解释很简单,“这场扑克只是表面公平而已。”
“啊?”尤三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难道是我们校区吃亏了?”
“可以这么说。”余深给了他一个提示,“你想想看,你之前之所以输掉了最后的那些筹码,原因是什么?”
“原、原因……”尤三结结巴巴地说,“原因就是他们说一个筹码也能比赛,我就、就把所有的都赌进——”
“啊!”他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能和新校区相抗衡的筹码数量。”一想通这个事,尤三的脸上就开始冒冷汗,“即使扑克本身只需要运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