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撕开装考卷的纸袋,纸张撕裂的声响在教室内显得极为清晰。
最先发下来的是答题卡,过了一会儿,才发下来试卷。
许枝翻过试卷,扫了一眼作文题目,又翻回前面看第一题。
九点整。
铃声再次响起。
教室内响起了纸张翻动声,而后是笔划过试卷的声响。
许枝如往常一样做得很快,中间有一道阅读题比较有意思,她还多看了一会儿。
到写作文的时候,她已经把材料都在脑海里准备好了,有条不紊地下笔。
她提前半个小时做完了试卷,但一中并不允许提前交卷,所以她只能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玩了会儿,她支着下巴,看向了右边的人。
他似乎正在写作文,看样子只剩下收尾了。
许枝视线慢慢上移,落在他的指节上。
指骨纤长,手背上的皮肤偏薄,几乎可以看见微微凸起的骨头。
这样的手弹钢琴一定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牵起来是什么感觉。
“咳。”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极为明显地假咳一声,说:“年级第一也是不能在考试的时候东张西望的。”
年级第一,大家下意识地看向了宋词。
宋词茫然地抬了一下眼。
到底是考试途中,大家也只分出了这一眼,即使没有明白老师说的什么,但也很快就收回注意力,重新回到试卷中去。
陆起阳笔下微顿,他抬起眼,看向了他的左侧。
那个人此刻正襟危坐地目视前方,丝毫没有东张西望的意思。
乖得不行。
陆起阳收回视线,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写剩下的作文。
十一点半,铃声一响,监考老师立刻站了起来。
“都停笔了,答题卡从后往前传,一组一组地交上来,交了答题卡的就可以离开教室了。”
学生们轻车熟路地交卷,而老师还在前门重复大家几乎听出了茧子的话,“时间到了,都停笔了,别写了,再写作零分处理了。”
不知为何,每次到考试时,似乎总有人写不完。
许枝转过身,等待着后面的人传答题卡。
“一会儿吃什么,领导。”
“随便吃吧,下午还有考试。”
许枝等了会儿,后面的人刚好把卷子收齐传给她,她把自己的答题卡放进去,一并交到了老师面前。
陆起阳也刚好交上去。
两人并肩往外走。
“许枝枝。”
他忽然喊。
“不吃火锅。”许枝说。
“啧。”
陆起阳抬起手,极为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我没说这个。”
许枝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他的手臂。
“那你喊我做什么?”
“没什么,”陆起阳慢慢倾下身,靠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想问问,许队长公然在考试期间偷看我,是什么意思?”
“……”
许枝眼睫微微抖了一下。
她没有回答上这个问题。
尽管她可以用各种理由来反驳,甚至,最次,也可以死不承认。
但她没有。
-
下午是数学考试,许枝做得很顺手,就连压轴题也没有用太多时间。
考完以后,她就把数学抛诸脑后了。
语文和数学以及第二天的英语,都是她的优势学科,她一般不会在这三科上花过多心思。
她的重点在于明天的理综上。
准确来说,是理综里的物理上。
她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来弄物理,其中一个多月都在拉知识点,剩下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做四五张物理卷子。
她习惯采取题海战术和考点玩车轮战,不断地重复记忆。
至于究竟有没有用。
她其他几科满分或近满分的成绩已经给出了答案。
但物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许枝枝。”
许枝回过头,陆起阳扔过来了一瓶冰可乐。
她本能地伸手去接,然而脑子里的设想很完美,但肢体协调能力似乎离家出走了,并不打算听大脑的。
她指腹碰到了冰可乐,但因为差了几厘米,并没有接住。
“!”
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冰可乐跳了几下,才被她抱住了。
陆起阳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这么烫手啊,许枝枝。”
陆起阳调侃。
“……想打架了?”
许枝心有余悸地抱着冰可乐,缓缓吐出口气。
两秒后,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