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见状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了,他本就是个读书人,在那偏僻的庄子里长大,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世面。之前能够那般淡定自若地陷害容潋羽就已经是他的上限了,但是他哪里想到容潋羽会将陈夫人请过来。
霎时间乱了章法。
杜若楣见状恨的直咬牙,心中暗骂陈瀚是个没用的,容潋羽不过略施小计便让他不打自招了。容婳见状轻轻的拍了拍杜若楣的手,递过来一个眼神,想到之前容婳说的那些话,杜若楣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欺君之罪,当凌迟处死!”皇上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看向已经吓蒙了的陈瀚冷声说道。天子特有的威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不敢说话。
陈瀚闻言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连滚带爬到皇上面前,一个劲儿的磕头。
“我猜陈公子现在应该要说自己是受人指使,你是冤枉的……对不对?”在陈瀚还没有说话之前容潋羽便率先开了口,她说话时嘴角噙着浅浅笑意,端的是倾国倾城。
但是陈瀚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欣赏美人容颜了。
“皇上,草民真的是受人指使的!”陈瀚愣愣的看了容潋羽一眼,随后立马回过神来,不住的磕头求饶。
杜若楣坐在一边听着,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来?”皇上闻言眉头紧皱,看向他怒声质问道。
险些……险些他就要落得个识人不清断案不明的昏君名头了!
陈瀚闻言不由得咽了口吐沫,犹豫了半晌之后却还是紧闭上了嘴。容潋羽见状嘴角微微勾起,面上并无着急的神色。
“真是恭喜二妹妹了,这个贼人总算是露出了马脚,也算是还了妹妹清誉。”容婳见容潋羽洗脱了嫌疑,便开口轻笑着说道。言语间满是欣喜之意,仿佛真的是在为容潋羽洗清嫌疑高兴一般。
“妹妹说的极是,只是二小姐还有一事没有说清楚呢。当初费嬷嬷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说……二小姐不是清白之身啊?不过想来也奇怪,二小姐和陈公子既然不是夫妻关系,那为何不是清白之身了呢?”
杜若楣接过话茬,只是她越往后说声音越小。但是在场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又怎么会听不出杜若楣话中的意思。
容潋羽听罢也只是勾唇一笑,心中暗道平日里倒是她小看了杜若楣。方才的那一番话可谓是利如尖刀啊,三言两语便将容潋羽又推向了风口浪尖。没有成婚却失去了处子之身,这桩罪名更加严重了。
“既然嫂嫂和这个混账没有什么所谓的夫妻关系,那清白之身一事自然就不可信了。”百里嫣在下面早就坐不住了,这会儿听见杜若楣的话更是火冒三丈,蹭的一声站起来大声说道。
“我也知道公主是为了二小姐好,但当初为二小姐检查身子的可是费嬷嬷。费嬷嬷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难道还会帮着这个陈公子作假不成?”杜若楣闻言柔声说道,和百里嫣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百里嫣气得直发抖,指着杜若楣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是皇室里唯一的公主,自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哪里接触过这样的勾心斗角,这会儿自然是斗不过杜若楣的。
“杜小姐莫急,事情总要一件件来解决。”容潋羽用眼神示意百里嫣不要担心,随后这才看向杜若楣柔声说道。
她的声音温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但是杜若楣听着却觉得心中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太后娘娘,臣女斗胆恳请让费嬷嬷再为臣女验一次身。”容潋羽笑着瞥了杜若楣一眼,随后这才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道。
在场众人闻言又是一惊,寻常女子若是遇见了这种事情都是羞愤欲死,偏偏容潋羽还要上赶着凑上去。第一次验身是容潋羽自己提出来的,这一次又是容潋羽提出了来的。
“羽儿,你可想清楚了?”太后也觉得很是不妥,但是容潋羽既然提出来,太后心中还是相信容潋羽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容潋羽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伏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众人见状很是疑惑,却什么都听不见。太后听完之后眉眼微微弯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来。
“李嬷嬷,去请费嬷嬷过来。”太后看向身后的李嬷嬷沉声说道。
约莫着半盏茶的功夫过后,费嬷嬷这才来到殿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容潋羽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太后娘娘,不知道二小姐现在何处?”费嬷嬷遍寻不到容潋羽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再等等。”太后闻言淡淡的说道,她不但不着急,反而端起手边的杯盏喝起茶来。费嬷嬷闻言越发的好奇起来,但是碍于太后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费嬷嬷这才被人带到了内殿,太后带着女眷嫔妃们一同跟了进去。众人心中很是疑惑,在看到内殿的场景之后都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屋内正中央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