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儿子竟然害了相思病,这可真是太好了。”
宁太妃越说越得意,忍不住笑弯了眉眼:“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不,我觉得双儿的可能性更大,不管是什么吧,只要是人就行。”
陈嬷嬷:......
这是亲娘。
花园里,官家夫人小姐和双儿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也在谈论这个问题。
“宁太妃刚举办过一次宴会,这没过几天又举办一次,是何用意啊?”
“是何用意,这还用说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宁太妃举办宴会的目的,那肯定是有了中意的人选啊,就在咱们永嘉郡。”
这是夫人们的谈话。
“就是不知道是谁?”
“反正甭管是谁,总不会是沈月娇就是了,看上次给她嘚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是内定的宁王妃了呢。”
“就是就是。”
这是小姐们的谈话。
双儿们关心一样关心宁王和宁太妃到底看中了那家小姐,不过期望不同。
“希望宁王和宁太妃看中的小姐是个仁善大度。”
“宁王和宁太妃看中的小姐仁善不仁善,大度不大度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一个小县令的双儿,也配伺候丰神俊朗高高在上的王爷,能给个县丞做侍奴做侍奴就是你的造化了,别不知足,学了沈家那位,害人害己。”
“李哥儿说的对,咱们当中要真能有人有幸给王爷做侍奴,那也只能是身为太守之子的李哥哥。”
被恭维的李然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一副那还用说的得意高傲表情,尽管在家中他的地位最低,但凡有点地位的奴仆都能欺辱他,可在这群双儿当众他就是最高贵的所在。
被怼的县令小双儿自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忙连连点头应:“是奴失言了,李哥儿说的是,奴不配。”
小程安被他家爹爹抱着进来,正好听到围在花园外围的几个双儿说的这些话,顿时一阵生理不适忍不住撅起了他可爱的小嘴儿。
沈英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府中下人客气的指引下往太妃那边去见礼。
对于这一点小程安还没见到宁王和宁太妃的人,就对他们多了几分好感,他一路被抱着走来有注意到,宁王府的下人无论是对高官夫人小姐还是双儿都一视同仁,很客气,没有半分轻视。
若是只是一个下人这样可能是那个人品行好,但若都是如此,那必然就是这府上的主人品行好,不得不说在双儿地位如此低下的环境下,对方又身居高位这很难得,由不得小程安不对他们心生好感。
“沈英!”
当沈英抱着孩子从人群中走过时,注意到他的一群双儿却是瞬间炸锅了,纷纷一脸地嫌弃,对其避之不及。
只因自从沈英的事情传开了,整个永嘉郡的官宦人家都拿他当做反面教材,教导自家双儿,在现在的永嘉郡双儿中沈英就是他们双儿界的耻辱,在他们看来只要沾染上他,他们就会被男人抛弃,就不会有男人再要他们。
“哎呀,他怎么来了?多晦气啊。”
“程逸不是得了王爷的照拂,得了个小县尉的官职么?大大小小也算个官儿了,王爷刚开用秦州哪知道他那些败坏双德的事儿啊?他再怎么说还占着程老夫人的名头,会给他发请柬倒也不算奇怪。”
“给他发请柬他也就真好意思来?他不嫌丢人,我身为一个双儿都替他感到丢人。”
“其实咱们双儿还在乎丢人不丢人吗?你们不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吗?你看他至少有资格接收王爷的请柬,有资格去到宁太妃面前见礼请安,而我们只能站在宴会的最外围偷偷观望。”
人群中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无羡慕地说。
在那一片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而后很快有人嘴硬的接声:“你懂什么?那是因为他生的儿子争气,要不是程逸能干得了王爷的赏识,他现在已经沦为乞丐了。”
“可不说远了,就说咱们永嘉郡里生了儿子有出息的双儿就不止他一个,那个刚上任的赵县令不就是双儿生的?还有于大人家刚考上的状元郎的儿子不也是双儿生的么?怎么不见他们厚待自己的双儿亲爹呢?不仅不厚待,连认都不想认。”
人群中再次哑然无声,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有出息还惦记着他们,能为他们带来福报的儿子?被他们双儿界认为是耻辱存在的沈英却有。
“意外,一定是意外,是程逸心性于他人不同。”
一个双儿自欺欺人咬牙道。
其他人跟着自我安慰附和:“嗯嗯,肯定是意外,跟沈英那个双德败坏的双儿没关系,等着看吧,他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沈英抱着小程安已经走进了园子深处,自然听不到最外围双儿们的言论,至于园子里的贵妇小姐们,见了沈英只施舍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一个低贱双儿,还是永嘉郡最低贱的双儿,都不配他们议论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