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一开始没有同意,因为抱养的对象只有闻勤和闻俭,她们以舅甥关系处了这么多年,会让两个孩子无所适从。
而且他们在赵家生活了十多年,聪明听话,考虑到赵家老爷子的意愿,会让他们家庭产生矛盾。
但是没两年,她堂弟,也就是沈堪折的儿子,成婚以后竟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何氏认为这是天意,去信和沈堪折沟通,白来的爵位,沈堪折自然同意了。
她和林薇止商量以后,最终被说服了,一是何氏多年来心中愧疚,觉得是自己没生下男孩,叫沈家传承断绝,她年纪大了,沈清疏也想让她解开心结。
二是到了她们晚年,她虽然不在乎身后事,可要是她们两个之中她先去世,留下林薇止一个人必定难熬,有孩子侍奉膝下兴许会好一点。
她希望是自己走得晚一点,倘若不是,那她希望没有自己在身边,她也能过得很好。
怕夜长梦多,她答应以后,今年孩子满了两岁,何氏便赶紧启程去改族籍,将孩子带了回来。
他是空字辈,沈清疏给他取名空晚,何氏眼珠子一样养在她院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养孩子,乐得轻松,只每天过去看看。
小家伙已经学会了走路,但仍是喜欢爬行多一点,何氏在整个房间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尖锐有棱角的东西也清理得很干净。
因为血缘关系的影响,他同沈清疏眉眼间还真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十分干净,眼尾处有一点微向上收。
林薇止也挺喜欢他,刚过来时他还不适应,她天天都过来哄他,陪他玩,沈清疏有公事在,心里又比较别扭,不自觉僵着脸,因而空晚对她们的亲疏大不相同。
就像这会儿,沈清疏站在一边,看林薇止抱着他,听到他nai声nai气地喊“娘亲”,心里奇奇怪怪的,十分不适应。
一大一小逗笑了阵儿,林薇止眼角余光扫到她,看了眼时间,奇怪道:“你怎么还没走,应卯要迟了。”
“……”
沈清疏一口气堵在胸口里,视线移过去,见沈空晚似乎往她怀里缩了缩,沉默地站了几秒,怏怏地转身走了。
她心里有点酸,又有点委屈,分不清是针对谁的。
到农学院时,果然稍迟了一点,但她已经是院判,除了院正大人,也没谁会来说她。
院正大人在实验田里,培育的新一批稻苗已经长出来了,必须要小心呵护。
沈清疏一会儿也要去记录数据,今日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戴自己特制的大草帽。
受限于基础条件,农学院的研究没有那么细致,也就不怎么忙,约莫下午四点,大家就开始摸鱼,等院正一走,就都跟着下值了。
沈清疏和同僚们闲聊着出来,在门口分别,她年龄已能算大,不会再有同僚硬拉她踢球。
她骑着大黄慢悠悠地往回走,它也老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迅疾如风,除却秋猎的其他时间,它都很安静,沈清疏听说马的寿命能到六十岁,希望它能陪伴自己到最后。
一路走来,京城的街道还是那么繁华,就像没有变化过一样,实际上,招牌和人都已经换过了好几茬。
回到伯府,沈清疏回屋换下官服,出来一问,林薇止还在何氏那边。
她心里不由生出些气闷,过去一看,还好,只是在陪何氏说话。
两人在这边用过了晚膳,又陪坐了一阵儿,聊着京城的各类家长里短、八卦趣事,等何氏乏了,才告退回自己院里。
洗漱完林薇止坐在境前梳发,随口问她,“你今晚怎么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儿了?”
沈清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她身后,声音轻柔缱绻地问:“阿止,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薇止没多想,顺口回道:“五月初八,怎么了?”
沈清疏深吸了一口气,没回话,空气静默了片刻,镜子里看不清她的表情,林薇止忽然察觉有些不妙。
她忽视了什么,五月初八是什么日子?
还没等她想起来,沈清疏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轻声说:“没关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天旋地转,她极力地思考,脑海里却一片空白,陷入欲、海里不能自拔。
她好几次求饶,都只得到更激烈的回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在今夜格外明亮的月光下,羞得全身泛红。
云收雨霁时,床单已经乱得不像样子,她全身都没了力气,手指都软得抬不起来。
沈清疏颈间背上全是她的咬痕和抓痕,肩膀也被踹了一脚,她抱着人,低低地喘着气,汗水从鬓发间淌落下来。
等平息下去,她低笑一声,才终于开口问:“记起来了么?”
林薇止闭着眼没理她,她已经想起来了,却暂时累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沈清疏也不觉恼,将她揽得紧了些,贴着她耳廓,自顾自道:“你看,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成婚二十年了,年少时承诺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