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意放他离开,也知道李瑾岑的意思是他往后不能再重回朝堂,甚至得隐姓埋名。
毕竟作为皇帝殒命的知情者,但凡李瑾岑心狠点,最好的做法就是把知情者全数灭口,可李瑾岑没有这么做。
公子钰也不想再揣测他人的心思,只当李瑾岑有意放他一马。
此番结束,公子钰本该再回家一趟,但一想到那个麻烦有可能在家暂住,他就不想回去了,只好一路四处打听毒医的行踪,却意外的发现江湖上没有毒医这一号人,只有一个生死不知的毒圣的传说。
有人说,毒圣被他的得意弟子杀死了。
也有人说毒圣还活着,只是隐姓埋名在研究一种神药。
众说纷纭,却没有人说的清毒圣在哪。
公子钰却莫名回忆起曾经年少时,他被陌生人绑架过,在意识昏沉中他好像听见有人提到过“毒圣...师傅...”这样的字眼,可惜那时年纪太小,如今十几年过去,他也很难回忆清楚那时的事情,只知道后来自己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家里。
如果这段记忆没有出错,那他幼时极有可能被毒圣抓去过,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又被毒圣给放了。
公子钰思考了一番,见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便停下思考,正要起身离开茶馆,继续去寻找线索,视线却被手腕上的红绳吸引了注意。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去思考过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赵澌的身份,此时终于闲了下来,他终于能好好思考了。
赵澌他武功不低,肯定不会是赵府的狱卒,那他为何潜入地牢?为何接近他?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喜欢他?
哪怕赵澌表现的再痴情,公子钰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恶意揣测,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害怕他好不容易愿意给予几分不同的人会给他致命一击,可就算真这般了,他又能如何?
他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拒绝赵澌吗?说到底赵澌不过是个人生过客罢了,即使背叛,也不过是重新定义为敌人罢了。
公子钰冷下眸子,再看手上的红绳和铃铛便很是碍眼了。
他不该心软,也不该有情感。
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想罢,他狠下心拽下红绳丢在茶馆的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茶馆,角落里便有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起身坐到了他之前坐过的位置。
其中一人扯落黑色的兜帽,大手颤抖的抓起木桌上的红绳铃铛,眼底带着痛苦的血丝,此人正是赵澌。
赵澌痛苦不已的看着手中的被公子钰抛弃的红绳铃铛,心像是被人割成了一片又一片,他在公子钰不告而别后重新去了月老庙,仔细在月老树上寻找了一番,却再找不到那刻着两人名字的木牌了。
原来那木牌早已被公子钰给毁掉做成了这红绳铃铛,难怪为何公子钰那时突然找借口支开他去买糖炒板栗,难怪为何他买来了糖炒板栗公子钰却只吃了一两个便蹙眉不再吃了,难怪为何提起这红绳公子钰会那般反应,难怪他总觉得这红绳那般眼熟......
如今公子钰还把这红绳铃铛给丢弃在此,丝毫不在意。
他的真心就这般被公子钰给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他能为公子钰找无数个借口开脱,可在事实面前,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说到底,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他一头热罢了。
他正难受着,身边的人却轻嗤一声道“傻子,看清楚了吗?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你,说不定此时还在怀疑你别有居心。”
赵澌闻言心里难过之余,却是第一次恼了,他恼怒的道“夙珏,你别激我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你......”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夙珏的动作惊到了,随后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夙珏将面上的伪装去掉,恢复原貌的他艳丽绝色,额上的一点红莲花钿使得红唇勾起的他似仙似妖,不似真人,他抬手勾起赵澌的下巴,邪肆妖娆的一笑道“怎么?你不也是喜欢这张脸吗?”
赵澌愣神片刻,却在回过神后,立马退后一步,他虽然吃惊,却还是分的清公子钰与面前的人的区别,因此他义正言辞的道“夙珏,我知道你擅长易容,但你没必要拿我取乐,就算这张脸跟他一模一样,我也不可能分不清的。”说着他的神色再次低落起来,苦涩的道“我喜欢他...并不是只喜欢他的脸...”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那......”夙珏表情一变,话音一转道“我这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得到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澌疑惑“什么药?”
夙珏重新伪装好后,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和一瓶药道“能让他为你诞下子嗣的神药。”
说完夙珏便戴上兜帽离开了。
兜帽下,夙珏的唇角带着笑意。
这是最后一次了,公子钰。
哑巴姐姐,再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