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文目光落在对方布满红晕的脸上。
这只小狗扯着她的裙角不放,笑眯眯地左一句主人又一句主人,粘人无比。余曼文凑近一闻,才发现对方在她找过来以前就喝醉了,不过面上看不出来而已,难怪说了一堆胡话也不自觉。
余曼文居高临下看着吴宁,用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道。
麻烦。
孤身来酒吧不说,还喝成这样,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该怎么办。余曼文这么想着,心里莫名不快。
吴宁浑然不知,只是觉得脸颊被带有凉意的指尖触碰很舒服,便拉住了那个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仰起头,专注地看着她。
余曼文叹了口气,还是把人安置到了车内,然后折返酒吧同徐青藤告别。这一趟,她倒是看见了徐青藤的sub。那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瘦弱女生,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有气无力地背对着她伏在徐青藤的腿上睡觉。
见到她,徐青藤放下酒杯奇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走廊上遇到了公司里的同事,稍微聊了一会儿。余曼文只字未提自己收奴的事。毕竟准确来说,吴宁现在还不属于她。当然,喝醉的人所说的话、做的事能否作数也需要另看。青藤,我得先走一步,酒水费用都算在我这边,我们换个时间再聚。
和我谈什么钱,本来就是我约你出来,还能轮得到你花钱。徐青藤怪她见外,接着便话题一转问道,反倒是你,有什么事这么急?
余曼文笑了笑:日行一善,送醉酒的同事回家。
徐青藤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扫视余曼文,嘴里啧啧称奇:曼文,你什么时候养成爱管闲事的怪习惯的?我在美国认识的余曼文可不这样。
余曼文笑而不语。
徐青藤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行,那你走吧。徐青藤说完,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闭眼休憩的女生,复又抬头对她无奈道,我家狗被我折腾得狠了这会儿还在睡,今晚我就不给你送别了,放你去做好事。
余曼文简单告别就离开了。
走出酒吧已近九点,外头仍然是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空气里浮动着燥热。余曼文未作停留,重新回到车上。关上车门的一瞬间,世界骤然安静下来。余曼文也跟着静默了半晌,然后侧过头看去。
事实上,余曼文无法不去注意身边的人。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使她的思绪周转于在车内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落下,最终只能放在吴宁身上,让她去注视吴宁。
这种因为吴宁而引起的感觉让她有些新奇。
见吴宁已经睡着了,余曼文打消了本想叫醒对方的念头。
她探过身,放轻动作替对方系上安全带,偶然间瞥到了对方领口内藏着的一条银色细链,一个小小的圆环项坠贴在吴宁的锁骨上。余曼文定神看了项坠几秒,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有细想。
她低头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驱车很快地驶离了这片商业区。
*
徐青藤说她从不爱管闲事,其实没有错。余曼文从小到大都喜欢沿着自己的步调行事。像这样大晚上带人回家无疑自找麻烦。好在吴宁喝醉酒后很乖,被叫醒也不吵闹,喝完蜂蜜水就乖乖地走到浴室去洗漱了。
余曼文坐在客厅里看书。
房间内传来的水声让她有些浮躁。
待吴宁迷迷瞪瞪地穿着新睡衣出来,余曼文就放下书,把游魂似的小上司领到客房,哄着人睡下,然后走到门边啪嗒关上灯、关上门,这才把人安顿好。一看时间已是十点半,余曼文快速洗完澡,把换下的衣物连同吴宁的一起放入洗衣机,又看了一会儿书,等到十一点便准时回房睡觉。
累了一天,又是一夜无梦。
*
第二日六点半,余曼文早早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了两圈,回来途中顺路买了两份早点。她提着纸袋回到住所时,吴宁正好起床,一推开客房的门便和她对上了视线。
吴宁显得很局促,张了张嘴:我
因为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脸上一点点泛起了红晕。余曼文仿佛没有看到般换好鞋进门,提起纸袋向她示意:吴总,不知道你的喜好,我就点了热销的早餐搭配。
吴宁仍然站在门边。
长发未经梳理而乱糟糟地垂在肩头,随着她低下头的动作而遮盖住了她的小半张脸。这么看去显得年纪更小。不像余曼文的上司,反倒像初出大学校园的学生。
余曼文瞥了一眼对方有些可怜的模样,转身去厨房取出碗碟一一在桌上放好,对吴宁说:我去洗澡,吴总你先用餐吧,粥要趁热喝。说完,她见对方还是站着不动,便耐下性子走到吴宁身边,低声问:怎么?
吴宁看向她,眼里分明有了眼泪,脸色却是苍白的,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看见这样的吴宁,余曼文心软了: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吴宁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