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阮岑额间溢着虚汗,蹙着眉挣扎从睡梦中醒转,被子早掉了一半在地上,他红着脸,冻了个哆嗦。
轻纱掩着床,阮岑就着朦胧的光亮,朝外一瞥,天刚刚亮起来。
他拉了拉被子,却再没了睡意。股间泛着细密的痛,两条大腿也不太合得拢,无力地踢了踢。又赖了一会儿,阮岑无奈地伸出手,简单擦了擦下身。擦是擦不干净的,他想,要去后院烧些水来,才好洗得干净,也解解乏。
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看向床铺,才发现床单上除了浑浊的Jingye,晕染了一大片红。阮岑拉开大腿一看,不由一嘲,这东西可真守时……
阮岑倾慕傅毓,心甘情愿进了王府。傅毓极厌恶阮岑的雌xue,平素与他欢爱,皆要背对着,连亵裤都不可全脱。那一处就是露出一丁点,都会扫了傅毓的兴,以后几日都不会再来这小院。这个月的月信又来了,接下来几日都不能亲近傅毓,阮岑恨恨的,恨不得将那处缝上。
因为傅毓厌恶它,阮岑也厌恶了它,即使它是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烧好了水,阮岑踉跄着将热水提着,倒进浴桶。因为来了月信,小腹坠痛,后xue经昨晚也难堪得紧,就这几步路,也走得歪歪扭扭。
阮岑虽进了王府当侍妾,却一个下人都没有。王府里没人看得起男妾,傅毓虽时常来他这里过夜,却从未护着他,更别提给他安排下人了。
早上醒得早,泡在热乎乎的水里,阮岑昏昏沉沉又快要睡着,连忙撑着眼皮,将浑身上下仔细清理了一通。
倒热水的时候,看着院子里的花草,阮岑兴致来了,就要用洗澡水浇浇花。这院子处在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阮岑住之前,是从未住过人的,花花草草全是自由生长,赏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拿瓢舀了快半桶水,花花草草也喝饱了水。阮岑累得小腹又开始疼了,下体垫着的布子shi乎乎的,阮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扔了瓢,就要回屋。转过身突然听见一声嘶响。
“什么声音……”阮岑嘀咕着,也没当回事,就要关门。突然看到一条黑乎乎的东西蜿蜒着爬在地上,舌头伸出来“嘶嘶……”地看着自己,是一条蛇。
“啊!”阮岑吓得跳起来,脏腑都要从肚里飞出来……突然,那条蛇软绵绵地摔在了地上,不动了。
阮岑原地抚了抚胸口,看着那蛇死了一般,半晌才不怕了。他慢慢走上前,一步一挪,一步一挪。
眼前这条蛇,蛇身并不如何粗,盘旋在一起。蛇头尖尖的,上面印着一条墨绿色的纹路。听闻蛇皮可以入药,阮岑不知道这条蛇是死是活。要不干脆把它弄死,剥了皮,献给王爷?
阮岑这样想着,却又不敢动作。他连杀鸡都不敢,更遑论杀蛇剥皮。
愣了一会儿,恐蛇醒不妙,阮岑从角落里找出一个竹筐子,也不敢碰那蛇,直接就将竹筐子倒扣,正好盖在蛇身上方。
阮岑虽然胆子小,但厨艺极好。王妃虽然不待见他这个男妾,但作为大家出身的嫡女,也不屑与他为难,因此每日各处采买日用也不会忘了他。阮岑没有仆人,只能自己做菜。他今日洗了个嫩藕,做了道红糖糯米藕。藕里塞满了糯米,搀着红糖的甜香,别提多美味了。他一心吃藕,因此没注意到院子里,竹筐轻微地动了动。
淮霖,就是那条黑蛇,正在竹筐里悠悠转醒。他嘴馋,昨日夜里王府夜宴,他在酒窖里偷喝了不少酒,醉了便沿偏僻小路爬,不知不觉就爬到了阮岑的院子。院子里草丛颇深,正适合盘卧在此处好眠。中途被水瓢砸醒的事,他是不记得了。竹筐对他来说,也并不重。淮霖幻化成人形,轻而易举便把竹筐顶到背上,从中逃脱。他正要再寻个地方安眠,突然鼻子一嗅,香甜的气息充盈鼻间。
淮霖和别的蛇不同,他极嗜甜。
阮岑糯米藕吃到一半,突然看到厨房窗户边站着一位锦衣公子,眉如墨裁,竟比傅毓还要俊秀。
阮岑不知道这是王府的谁,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藕,便分了一小块给他。分完忽觉不痛快,眉头皱成了一团。男子长得如此俊俏,不会是王爷新纳的男妾吧?
淮霖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很快就吃完了那一小块,自顾自伸手,想要再要一块。
阮岑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露出一抹笑。转身迅速拿出来两颗莲子塞到淮霖嘴里。那莲子他自己尝过,很苦,吃了舌根都涩。
淮霖将莲子吐出来,阮岑已经笑着跑远了。
夜里傅毓又来了。阮岑一边高兴一边害怕,怕他看见自己来月信又会生气。前几个月,每次这种时候,王爷都会厌恶地瞪着阮岑下体,气汹汹地离开。
“王爷……”阮岑有点忐忑,他缠着傅毓吃完晚饭,终于不得不交待出来。
岂料这次傅毓却没有那么生气,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半晌,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进来吧。”二人便进了房。
阮岑很害怕,傅毓救过他的命,给他钱财安葬父母,如今又让他进府,衣食无忧。他爱傅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