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同是母皇召见,即便我是帝姬,母皇这浅yin宫也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水沫依然蹲在池塘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指尖还百无聊赖的放入池水中晃盪。
齐予欢看着眼前那娇小的彷彿一抱进怀中、就会被揉碎的少女,恍然间感觉,她指尖抚弄的并非锦鲤游荡的水池,而是他不平静的心湖
「予欢,母皇召见你,是何时?」
水沫问,她目光流连于那张过分出色的俊颜,指尖被冰凉的池水冻出几分红色,都毫无所觉。
齐芊芊本就是女儿国少见的美人,脸蛋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而齐予欢身为齐芊芊跟她最为貌美的小妾所诞下的唯一子嗣,那张脸自然姣好的不似凡人,出尘如Jing灵。
齐予欢的手放在背后,在水沫所看不到的地方裡,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正羞涩无比的交缠成了麻花。
他低垂下眼目,声嗓温润如玉:「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跟她的时间一模一样啊,母皇存的什麽心。水沫暗忖。
齐予欢敏感的察觉到水沫的恍神,「莫非和殿下同样时间?」
「是。」
水沫发觉指尖有些麻痒,低头一看,竟是有隻色泽通透漂亮的锦鲤,正用鱼嘴亲吻着她的手,shi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齐予欢低低的笑了一声。
「帝姬殿下,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受世间万物的喜爱。」
水沫毫不留恋地抽出自己发红的手,她双手反复摩擦,试图捂热手掌。她双眼未落于齐予欢身上,整个人的注意力却都在他的身上,没办法,他真的太好看了
她突然就很想问,为什麽长得这麽好看、能力不俗,又背靠将军府这颗大树,随便活都能风生水起的他,怎麽就选择来当他的妃子了?这岂不是自断前程吗。
倒不是说成为她的妃子有多差,只是总归有许多限制,她如果是齐予欢绝对不会选择成为帝姬的妃子,成为御吕宫的金丝雀。
她又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却不料突然闯进一整座鬱鬱的深林。他眉眼好看的像是童话书中的Jing灵,眸底的幽光像是绿意森林中的点点萤光,缱绻着她看不明白的情愫,又美又绝世。
卡在嗓子眼的问题突然就破碎了。
反正总归是为了名利财富吧,毕竟她什麽没有,钱最多。
既然如此也没什麽好问的了反正问了也没意思。水沫恹恹的想着,连腿间的shi气乾涩掉都未发觉。
就这样,随着时间倘去,夜色逐渐瀰漫开,月光铺洒在两人身上。水沫也早就离开了池塘边,正端坐在凉亭内,手裡攒着几隻花卉,正意兴阑珊的把玩着。
而齐予欢就在水沫刚才所待的池塘边,眼神沉甸甸的看着池裡的锦鲤,感受着夜间的静谧,两人相隔并不远,却彼此安静无声的犹若不在同一世界。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同时起身。
对看一眼后,还是齐予欢先羞赧的移开了目光但这举动落在水沫眼底却成了一种不礼貌的行为,看得她秀眉一扬。
走到女帝那的路只有一条,两人并肩走着。
突然,齐予欢出声:「殿下会不会很讶异,臣妾的举动。」
他指的是不跟家裡人报备,一声不响就跑去选妃大会上。水沫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知怎麽的,突然心裡就颇不是滋味。
她冷冷哼了声,「不讶异,本姬的妃位天下人皆觊觎之,你也不会例外。」
说罢,她甩了下宽大的雪白衣袂,加快脚步走到齐予欢身前,那曼妙的背影顿了顿,又抛下一句话。
「本姬不讶异,也不好奇,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
她是活的恣意又金贵没错,但不代表她傻她迟钝,会真的以为大家都发自心底爱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是早就认知到的事情,今天却一直鑽牛角尖,甚至这麽对待自己还不熟悉的妃子。
可她就是不开心!
她快步离开,一个拐角没了身影,徒留还怔在原地的齐予欢。
「可是」
齐予欢摸了摸鼻子,少年音清逸又温柔,却听起来有些闷,还有一丝委屈。
他的眼依然沾附于那个她消失的转角处,眼裡的爱意几乎在一瞬间全涌了出来,浓烈却又青涩,如同他的少年心事。
「我是真的很喜欢妳啊,喜欢好久了,从小就喜欢了」
夜幕降临,浅yin宫内殿深处的房内
水嫣云梳着得体的发式,往日那提气势的威严浓妆也不见踪影,一张富含欺骗性的小脸上只有淡淡提气色的唇腮,细眉浅淡。
她端坐在富丽的龙椅上,身前两位少男少女正乖巧的跪坐在蒲团上。
低垂着头的水沫眼裡有一丝坏心眼的光闪过。谁能想到这个房内几个时辰前,有一场难以启齿的香豔场景呢?
「无须多礼,朕就直说了。」水嫣云端起身前桌面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