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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想拒绝已经挽了，对方先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你打算去医院吗？”梅勒问道。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同样是发生车祸，杰没有受伤也直接送到医院，而你祸卧床不起却要在家里疗养。”

    “我知道。”修苦笑，“无论是对杰还是对丹沃布勒康斯家，我的想法都太天真了。但说实话，如果没有回到公司，我只能依赖并且信任他们。”

    “波克这次找茬失败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安塞斯劝道，“在你有勇气朝别人开枪之前，让他跟着比较好。”

    不仅是因为手部力量和集中力的问题，他对枪声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每当枪声响起，就会开始心慌。这种感觉和面对杰时很类似，他根本控制不住。

    “你也离开的话，公司这边怎么办？”虽然已经恢复一定量的工作，但梅勒仍替他承担着大部分内容。

    “你的私人医生是杰请的？”梅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他知道这么做根本不像原来的自己，他以为就算不找回过去的自己也能处理好一切。

    如果不是梅勒提起，修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的这些经历有违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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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梅勒考虑得十分周全，特意找了一位山地出身的司机帮他们开车，不过即便是这样，到达丹沃布勒康斯病院的时候也已经快到八点。

    修点点头：“确实有这个打算，不管怎样他也是我哥哥。”

    他也努力尝试让自己重新习惯拿枪，但只要声音响起自己就会反射性地产生惧意。赫努为此还给他配了消音器，不过梅勒说不习惯枪声一切都白费，因为别人开枪时并不会为他考虑。

    下车之后到处都是金发蓝眼的山地人，外来者自然会引来不少侧目，梅勒显然有些不自在：“你车祸之后也是住这里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严重，因为身上只有简单的擦伤。医生说我主要是头部受到冲击，伤到了大脑。”

    “你伤得很严重？”

    梅勒察觉到他情绪变得低落：“我没有指责谁的意思。”

    如果从是公司到山地，路况不好的情况下也就两个小时，但如果要深入山地，时间翻倍都不止。

    他不明白梅勒为什么会在意那位医生：“我不知道，可能要问问我的管家或是杰，有什么问题吗？”

    他十分困惑，如果说对杰的恐惧有可能源自以前的心理阴影，但失忆之前他做过佣兵，善于玩枪，应该不会因为一场与枪无关的车祸而变得害怕。

    醒来之后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尽量不去揣测家人的用意。他固执地认为家人这种关系是亲密而美好的，自己应该为此付出努力。

    “以你现在的枪法还是算了，比起朝别人开枪，你擦枪走火伤到自己的几率还高些。”梅勒不留情面地说道。

    “有些事被人警告千遍不如自己经历一遍。”安塞斯掐灭烟蒂，“现在谈论也没用，先去吃饭吧。”

    梅勒拍拍他的肩膀：“你其实学得很快，不用和之前的修比较，那家伙是个怪物。”

    他迟迟无法自己作出决定：“你觉得我应该带吗？”

    梅勒准时到达办公室，正好看到他对着手枪出神：“终于考虑带它了？”

    修回到办公室后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半自动手枪。这是从赫努那边拿到的，据说是自己惯用的款式。他在靶场用过几次，还不能准确地射中移动目标。

    他确实还没习惯随身带枪：“有这个必要吗？”

    “不，杰请了私人医生，我是在家休养。”修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家里有很多医疗设备，我的房间和病房基本没区别。”

    “这倒是。”他苦笑着关上抽屉，“我们走吧。”

    “你还有那位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吧？”

    山地蜿蜒的道路十分复杂，某一段看起来是上山方向，过了两个弯可能又变成了下山。而且准许开凿隧道以后，上下交错往复的道路越来越多，就算有地图也不一定能找到路。

    “你们本来就不一样。”梅勒直言不讳道，“强行让你装成那个样子，你自己不难受吗？”

    “没办法，我当时陷入昏迷两三天，醒来之后也无法移动，而且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都要靠别人帮忙。”

    修对这个医院多少有点印象，母亲去世之前就是住在这里。院落深处的独立病房区是专门为丹沃布勒康斯的家族成员开设的，环境和设施都是山地最好的，当然住进去的前提也是有能力支付高昂的费用。

    修觉得对方在安慰自己，可这个说法听起来更像是讽刺：“难道你已经把我和原来的我当成两个人了？”

    可惜，这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半天应该没什么关系。”梅勒看了看时间，“我先回去安排一下，两点在你办公室碰面。”

    梅勒和安塞斯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和你一起去，午休之后离开公司差不多晚上七点就能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