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昊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哥哥有种莫名的依恋之情。
自从青春期开始，他经常做一些与池早有关的梦。长大后哥哥不许他抱着睡，于是池昊偷偷藏了一件池早不要的旧T恤，晚上睡觉的时候揉成一团抱在怀里，甚至会对着它撸管。
青春期的少年怀了一丝龃龉之心，白天的时候甚至不敢和哥哥对视。池早每天累得要死，完全没留意到弟弟的这点小心思。一来二去，池昊逐渐大胆了起来。
......
池昊并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早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看。碎了一个角的屏幕上，“王哥”两个字的备注尤其刺眼，看得他心里又酸又涩的难受。
“咳......”
池早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慌乱去遮盖手机。他的手机款式很老旧了，有些跟不上时代，屏幕也碎了几道，堪堪勉强能用的状态。池早有些心虚，手机反应也不够灵敏，纤细的手指在屏幕胡乱滑了几下，一不小心给挂了。
王哥是他的老客户了，人虽然粗暴了些，但好在舍得出钱，也算得上是个优质客源。池早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回拨个电话。
身后池昊的目光灼灼，池早只觉得如芒在背。他清了清嗓子，说要出去打个电话，便连忙逃离了现场。
在池早推门出去的瞬间，池昊几乎是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隔着门听不真切，隐隐约约听到池早正陪着笑说些抱歉的话，对面好像生气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早好像开始换衣服了。
咣的一声，门被甩开了。池早被突然打开门的池昊吓了一跳。
“你去干嘛？”池昊冷着一张脸，像是在质问犯人。
“我......”
池早张了张嘴，有些心虚。“我去和朋友吃点宵夜......”
“......你没骗我？”池昊一字一顿地反问。
“小昊，早点睡，哥哥明天早上给你做饭吃。”
池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凑上前去心虚地捏了捏池昊的脸。可惜这一招似乎并没有讨好到池昊，一直到出了门，池早似乎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不知何时，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变成这样了。池早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弟弟好像长大了，没办法糊弄了，可是他又不能不吃这碗饭，初中辍学的他，很难再找到这么赚钱的生计了。
......
池早骑着共享单车来到店里，客人早就等候多时了。老板娘笑骂着上来锤池早，嘴里不停埋怨怎么来的这么晚，差点放跑一条大鱼。
池早陪着笑上了楼，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摸出一个避孕套。他接客很有原则，从来不接无套的，卖身是一回事，他还是惜命的。
今天的客人似乎尤为心急，池早心想正好速战速决。被客人压在身下乱摸的时候，池早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明天给弟弟做什么好吃的。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别动！”
客人吓了个激灵，还以为是来扫黄的，几乎是立刻抱头蹲在了地上。楼梯上传来老板娘蹬蹬蹬上楼的骂声，池早衣衫不整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眼前是比扫黄更让他害怕的一幕，池昊正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在门口盯着他。
池早的上衣被扒下来大半，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nai头要露不露遮遮掩掩的，看上去尤为色情。察觉到弟弟赤裸的目光，他连忙红着脸穿好衣服。
跟老板娘好说歹说了半天，总算把客人安抚好了。客人被池昊这么一闹，吓得不轻，差点萎了，老板娘又挑了个新来的陪他，这才把男人哄好。只不过老板娘从不做赔本生意，这笔钱要扣在池早账上。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兄弟二人，气氛一下子下降到冰点。很明显，池昊一路尾随他而来，床上还有散落的套子，池早再怎么会狡辩，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这就是你说的......吃宵夜？！”
池昊一步一步逼近，带着沉默的威压感。他现在比池早还高出一头了，粉色小灯打下的高大身影将池早完全覆盖其中。
“唔......”
池早自知理亏，也完全没办法反驳。他根本没想过池昊会尾随他，甚至抓个现成。
“我......”
池早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被池昊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他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池昊，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委屈。
他又不是天生的婊子，要不是为了拉扯年幼的弟弟，怎会出此下策出来卖身。如今被弟弟逮个正着，还要仿佛做错事一样挨骂。
思来想去，池早越想越委屈。他的眼尾红红的，发出的声音也闷闷的，好像赌气一样。
“你别管我，我是自愿做这行的。”
这句话仿佛大大激怒了池昊。这个比他还高出一头的弟弟，冷笑一声，反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的下颌骨捏碎。
“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