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涵启拿到了Haas商学院的offer,犹豫着要不要拒。这下不仅商老太爷气得摔断了拐杖,习轩慕都有些不理解。
他找商涵启谈话,商涵启不好说是为了他才不想出国,只能用在公司接触实际业务积累经验更多反复搪塞。
习轩慕温声细语地劝他,说到词穷,欲言又止,圆圆的小鹿眼垂下来,可怜无辜地望着他。
商涵启受不了习轩慕这样,挠得心痒痒,为了最终目的,还是做戏做到底,自暴自弃地说,国外太寂寞,要不父亲陪我一起去吧。
原来孩子恋家啊,习轩慕后知后觉地想。
习轩慕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去湾区的飞机,变成陪读家长。商老太爷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但为了迁就孙子,还是默许了商涵启的要求。
商家对习轩慕的态度很奇怪,不至于刻薄针对他,但也不希望两个孩子和他太过亲密,好像他一不当心做点什么就能带坏商氏未来的继承人。
习轩慕对此很有自觉,在本家、哪怕常叔面前都尽量降低存在感,完美融入背景,毕竟优秀的剧本有没有他这个群演都无伤大雅。
突如而至的新生活给习轩慕带来些许无措,也有很多不一样的体验。
商涵启在距离校区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的小公寓,比不上家里的大宅子,但没有管家佣人,是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商涵启提前打点好了一切,用自己账户里的钱买了辆九成新的二手车。
商家虽然家教森严,但老爷子对小辈的经济管制并不严苛,很早就给了副卡。只不过商函弈一心沉迷犯罪心理、推理破案,对物质没什么要求;商涵启挑剔一些,花钱比较随意,但18岁以后用奖学金和项目工资慢慢开始做理财投资,几年下来小金库倒也富裕。
取完车,商涵启带习轩慕去附近转了一圈,选了些家居用品,又去超市买了许多新鲜食材和纯净水,把家里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上楼的时候习轩慕因为抱着纸袋没有看路,险些被地上翻起的地毯绊倒,商涵启两只手都是东西,来不及扶他,幸好旁边有个装饰柜,习轩慕本能地抓了一下才没有摔倒,只是买的橙子散了一地。
商涵启弯腰把橙子捡起来,拍了拍装进习轩慕捧着的纸袋里,语气无奈又宠溺:“小心一点,要看路。”
习轩慕一瞬间有种不知道是谁来照顾谁的羞愧。
公寓布置得很温馨,白色基调,墙上悬吊着不少绿植,客厅中间有一扇落地窗,挂着水绿色的窗帘,布艺沙发前铺了纯毛地毯,脚踩上去很柔软。
商涵启选了客房,坚持把带阳台采光更好的主卧留给习轩慕。
他三两下从行李箱翻出外套挂在客房的衣柜里。
“好了,已经是我的房间了。”他边说边把习轩慕推去另一边。
习轩慕失笑,这么大了还是孩子气。
陆陆续续收拾完,天色暗下来。习轩慕看时间不早,简单煮了西红柿鸡蛋面。商涵启捧着下午他们一起买的靛蓝色陶瓷碗,一边喝汤一边和习轩慕说之后的计划。
这时候他才有些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子,对Berkeley的生活满怀憧憬,对未来的机遇与挑战充满激情。
他的眼睛里有光。
习轩慕不懂那些复杂的专业词汇,如何选课,参加什么社团,他甚至说不了太难的英文句子,去买东西的时候也只是乖乖站在商涵启身后,看他熟练自如地和别人交谈。
但这并不妨碍他认真地听商涵启分享一切的一切。
墙角落地灯散着淡黄色的光,茶几上的香薰蜡烛火苗在微风中轻盈地舞蹈。商涵启头发乱乱的,年轻帅气的脸庞充满自信。
他的小恐龙耀眼又才华横溢,习轩慕心里想。
……
洗完澡,习轩慕换了件棉质睡衣去厨房倒水,头发shishi的,发梢还滴着水珠。
商涵启见了立刻去浴室拿吹风机。
“把头发吹干,这边早晚温差大,夏天也容易感冒。”
“Cao这么多心,不知道以后女朋友是感动还是嫌你烦。”习轩慕打趣道,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找插座。
“我来吧。”
商涵启没有接话,让习轩慕坐在沙发上,打开低温档替他吹头发。
商涵启细长的手指慢慢穿过习轩慕的发梢,chaoshi的触感留在指尖,很快又被温热的风吹干。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随意又放松,好像只要这样静静地待着就很好。
过了一会,商涵启关了吹风机,把电线规整地缠好放回收纳袋,转头不经意地问:“晚上药吃了吗?”
“嗯,洗澡前吃了。”习轩慕温顺地回答。
关于抑郁症的事,在商涵启确定让习轩慕陪着一起来加州后就决定和他开诚布公。
一方面习轩慕吃的都是处方药,普通药店买不到,他药不能断,不可能一次性让医生开很多,安检就会有问题,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