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波做完产检,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医生也提了一些注意事项。因着旺儿的事情,高家对赵浮波这次怀孕更为谨慎。赵浮波只是随便听着,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个人。
赵浮波走在前面,一下没注意路,差点撞到一个人。冬天收拾这体检单子,一下子没注意赵浮波,幸好没有什么事。那个人开口道:“抱歉,这位太太。”
赵浮波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只看到曾迁向他做出嘘声的手势。他塞给赵浮波一张纸条,行色匆匆,直接走了。赵浮波身边还有高家的保镖和司机,当下不敢有什么动作。
等回到家,花有归亲自来接赵浮波,一路上还问了体检的情况。一大家子人吃了晚饭,赵浮波终于有机会在房间里打开那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明天下午三点,卡润茶餐厅A5小包间,我等你到关门。
赵浮波记住了上面的地址,赶紧放在熏香炉里烧了。曾迁还记得他最喜欢那家茶餐厅里面的小点心。赵浮波现在身子金贵,高家对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有些过分关注。好在他以散心为理由,总算还是能单带着冬天一个人出门。
茶餐厅翻修过好几次,但老板没有变,口味也是一样好。服务员端上点心和水果牛nai,都是赵浮波爱吃的口味,曾迁特意选的常温。冬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心中也是感慨。
这本是个恋爱自由的时代,但世家的alpha和omega依然非常容易遭遇包办婚姻。那些alpha天生可以标记多个omega,也可以合法地多偶。可omega遇人不淑,只剩下凄凉的后半生。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曾迁说。
“我怎么可能不来见你?你出门有没有小心点,别被我父亲知道了。”赵浮波说。
“有的是人忙着巴结赵中校,他一时估计顾不上我。如今让我回到故乡,已经是他天大的恩赐了。”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些年的苦。”赵浮波看着曾迁,戍边多年,他的脸已经被风霜吹得更加粗糙,多了几分坚毅和成熟,不再是那副青涩懵懂的少年模样了。赵浮波本想摸摸曾迁的脸,才伸手却又收了回去。
“为了你,我可以无所畏惧,我只怕你不再喜欢我。这会让我痛不欲生。”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的想法能够左右的,如今我是高家的人,更不可能与你有所牵扯。再说了,我和高照已有孩子,他能给我的东西是你不能给我的。”
“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永远奉陪。哪怕隐姓埋名,哪怕生活困苦,我都会好好爱你,视你为唯一的珍宝。那个高司令,他和你的父亲一样,娶了一个又一个。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幸福吗?”
“生活困苦?你要我和孩子陪你去过苦日子,还是说让我和孩子分开。恕我做不到,我早就习惯了高府奢靡的生活。”
“不,你不是贪恋富贵荣华的人。还是说,浮波,你已经爱上了他?”
“如果我不爱他,为什么会和他有孩子。曾管家最近在给你张罗相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找个稳重的女beta,好好过日子吧。从前旧事,何必再想,你明知道不可能。”赵浮波努力装作不在意,可眼角泛起了一点泪光。
糕点和nai茶的香气混着香薰的味道浮动在小包间,空气中漫着淡淡的香甜。赵浮波用叉子叉起从前最爱吃的小蛋糕,吃进嘴里,却再也没有记忆中的甜味。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什么人,他不想让曾迁为了他身陷险境。
赵浮波突然有一种呕吐的恶心感,说道:“最近吃不下东西,我还是回去了。”
“回来之前,我买了一包酸梅山楂糖,是当地的特产。你拿着吧。”
赵浮波示意冬天,让她收下。曾迁看着赵浮波离开,又从窗户向外面看去,那个人影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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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胃口也差,可你还怀着孩子,多少吃一点。”冬天给赵浮波做了红枣山药粥,舀了一勺递到赵浮波嘴边。
“你也知道我吃不下,放着。”赵浮波说。
冬天转身正要离开卧室,却看到高照进了屋门,他说:“给我。”冬天连忙把小餐盘递给高照。
“今天去哪儿玩了?看你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高照用勺子在粥的上部舀了一点,抵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刚好合适。
“医生说多走走有利于生产,不过是出去瞎逛。”赵浮波说。
“前些日子我很忙,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多少委屈你了。”
赵浮波勉强吃了高照喂的粥,说道:“何来委屈一说,老太太和大太太对我都很关照。”
赵浮波吃了小半碗,心中又泛起恶心,高照过去抱着他,试图用alpha的信息素安抚孕中不适的omega。赵浮波还是难受,但稍微好些。他感叹命运无常,安静地靠在高照怀里。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高照从胸口掏出一个白水晶坠子,是一个葫芦形状,里面似乎放着黄纸红字的符文。
“这是什么?”赵浮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