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蜷缩在床中央,冰冷的空气和绸缎包裹着她,四周没有任何能让她依靠的东西,她拥抱着自己,红肿的眼睛还在不停地流着泪水,德拉科庆幸至少自己拥有一个独属的房间,能避开别人的眼光哭泣。
她努力不去想波特的怀抱有多么温暖,即使体内的媚娃在疯狂地尖叫着需要波特,但德拉科希望至少她能有这一件事她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
她的胃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铁块,要把她整个人坠出一个大洞。德拉科呜咽着抓住腹部的衣物,母亲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不断出现在她眼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只是想想这个可能,就让德拉科浑身发抖。
父亲从来是她的偶像。他像一个高大的永远不会被摧毁的基石,伫立在德拉科的人生里。德拉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像她父亲一样的人,她模仿父亲的衣着、腔调,尽管他实际上并不在意那些麻瓜和混血,但她仍然把父亲对他们的评价挂在嘴边,因为这样卢修斯总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眼神。
卢修斯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永远用最严格的方式教育德拉科。
或许马尔福家的教育方式在外人看来冰冷又疏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爱着彼此。德拉科从不怀疑这一点,她爱她的父母,即使这一年来,德拉科已经开始思考那些所谓的纯血主义的正确性,但她依然爱着她的父亲和母亲。
德拉科隐秘地憎恨着黑魔王。他把她的家变成一座冰冷恐怖的刑场,把父亲变得不再像父亲,她的母亲在家里被狼人和无礼的巫师冒犯,贝拉姨妈让地牢每天都穿出恐怖的惨叫——这一切都让德拉科厌恶,除了恐惧,她感受不到任何黑魔王带来的东西。
生活在黑魔王的掌控下并不像父亲从前说的一样:他们能重振纯血的荣光、站在权力的顶端。事实是父亲进了阿兹卡班,马尔福家蒙上了永恒的污点;德拉科必须在爱人和父母间痛苦地抉择,即使她憎恨着那些杀人和修柜子的蠢任务;她因为立场和男朋友争吵,最后男朋友一个昏迷咒把她变成了一个媚娃;还有,因为她和救世主成了伴侣,救世主死了她也活不了,所以她的母亲决定放弃还在阿兹卡班的父亲。
绝不会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德拉科把冰凉的手指盖在眼睛上,这能让他滚烫的眼皮得到一些安慰。她之前还觉得和救世主的恋爱或许是她唯一出于自己的选择,那是她的离经叛道,但是事实证明她不过是换了一个归属对象。
德拉科不愿去想她的父亲要怎样被“放弃”,她恨自己让母亲做下这个决定,在德拉科再一次因为想到纳西莎当时的表情痛苦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不管是谁,德拉科都不想见,她用被子把头包裹起来,但显然门外的人不能明白她沉默的拒绝,一直坚持不懈地提醒德拉科有访客在等她。
“滚开!”德拉科坐起来把枕头向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门扔去。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德拉科。”熟悉的声音轻轻叫她,德拉科浑身僵硬起来。
“德拉科。”门外的人继续,这一次声音里带上了哀求的颤抖。
她不想开门。但是德拉科必须,她不能这样把她拒之门外。拖着沉重的身体,德拉科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缓缓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纳西莎站在那里,当她看到德拉科时,眼泪也盈满她的眼底,她抚上德拉科僵硬浮肿的脸颊,“德拉科……噢,我的孩子……”
虽然门外没有其他人了,但德拉科不希望被人看见或听见接下来的一切,她拉着纳西莎进来,确定门已经牢牢关上,才敢和那双关切悲伤的眼睛对视。“妈妈……”德拉科哽咽着,“我,我……”
“嘘……”纳西莎用指尖轻轻抚摸她红肿的眼眶,“小龙,我知道你很难过。”
德拉科流下更多眼泪,她喉咙生疼,无法说话,只能看着纳西莎。而她的母亲明白她的痛苦,那双纤细的手臂把她揽进怀里,来自母亲熟悉的香味包围着她,“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个决定。”
她的母亲一遍遍地抚摸她的头发和脊背,如同儿时一般,让德拉科能够冷静地听她说话。纳西莎轻轻问:“你知道,你的父亲和我一样爱你。”
德拉科在她怀里轻轻点头,“我从未怀疑过这点,妈妈。”带着哭腔,她更深地埋进那温暖的怀抱,“即使父亲已经……为了那个人疯狂,我也明白,他是爱我的,而我也爱他。”
“我相信他听到你的话会很高兴,”纳西莎温柔地说,“马尔福重视家人,我们从不放弃彼此。你的父亲……他只是走得太远了。”
“那为什么您还说要,要放弃他?”德拉科摇头,“我和波特——我们可以解除这个该死的连结的,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的。”
“首先,德拉科,这个放弃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纳西莎美丽的眼睛和她相对,“他的政治立场让我们家陷入了麻烦,我们都知道,一旦黑魔王了解你和波特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他不会再相信我们,并且为了更快速地杀死波特,他会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