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卓时觉得,这个女人高傲的神情和陆淮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言而喻,这个女人八成就是原文小说中一笔带过的陆淮景的母亲。
陆淮景的母亲对保镖的阻拦,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把推开保镖,直接就冲了进来。她和卓时擦肩而过时,轻蔑地看了卓时一眼,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路边垃圾。
卓时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陆夫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就走到了别墅大厅里的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指着陆淮景,语气轻蔑:“陆淮景,你果然和宋华嘉一样,开始养什么金丝雀小情儿了。你在外面养什么都随便,没人管。但是,你怎么敢把这种脏东西,带回我们陆家?这是陆家别墅,是陆家祖辈传下来的,这种脏东西怎么能进门?”
“脏东西”卓时,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沙发上的陆淮景冷声一笑,根本没搭理陆夫人,只是朝着卓时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沙发那边战火纷飞,卓时不想过去被波及。
但是,陆淮景的目光很冷,冷得似乎能冻死人。虽然此刻他脸上也挂着笑,但是和刚刚逗弄卓时那时候的笑容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冰冷残酷的陆淮景,似乎才是原文小说里的大反派陆淮景。
看到这样的陆淮景对着他招手,卓时莫名地有些心疼,双脚不听话地朝着对方走过去。
卓时一靠近,陆夫人就更加愤怒了,二话不说,手劈头盖脸地就朝着卓时扇了过来。卓时反应慢了一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着挨揍,心里已经把罪魁祸首陆淮景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啪”的一声,预想中的疼没有到来,卓时睁开眼睛,看见陆淮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单手架住陆夫人高高挥起的右手,把她拦在了半空中。
陆淮景嗤笑一声,语气愈来愈冰冷了:“陆尚香女士,我的人你也敢打?!”
“我怎么就不能打了?我告诉你,陆淮景,不管你在陆家坐到什么位置,我都是你妈,我都有权利管你!”
“您还知道您是我妈?我以为,你只想杀了我呢。”陆淮景满脸嘲讽,“上次金家宴会的大吊灯没砸死我,您心里很不舒服吧?您的走狗给你当了替罪羊,这才让您逃过一劫,高枕无忧地跑到我面前来撒泼。陆尚香女士,狗还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呢,您呢?您连狗都不如!”
“你就这么骂你的母亲?陆淮景,你猪狗不如,怪不得陆家上下,所有人都想弄死。”
“是啊,弄死我就能成为陆家掌权人,谁不想弄死我啊?就连我的亲生母亲都想弄死我,其他人想弄死我根本不奇怪。”陆淮景冷笑道,“陆尚香女士,你想弄死我,就大胆的来,试试我陆淮景的命有多硬!”
“陆淮景,我真后悔,当年生下你时,没直接掐死你!”陆尚香女士已经气火攻心,口不择言。
“哈哈……”陆淮景仰头大笑,无所谓道,“您又不是没掐过,我出生不到两小时,就差点被您掐死了,您忘了吗?”
“陆淮景,你就是个讨债鬼!”陆尚香女士怒吼着。
陆淮景轻笑道:“是啊,我就是个讨债鬼。陆尚香女士,你不也是讨债鬼吗?你扪心自问,陆家欠你的吗?你从一个孤儿,变成陆家捧在手里千娇万宠的千金,又用计谋生下自己养父的儿子,逼死自己的养母,又想用自己的亲生儿子逼迫你养父把陆家掌权人的位置交给你!你对陆家的野心,丑陋的令人恶心。现在,挡了你路的人是我,你就恨不得连我也弄死。你想弄死我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吗?陆尚香女士,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自称母亲!滚!”
陆淮景一声令下,一群保镖出现,也不等陆尚香女士有所反应,直接架着人就把人架走了。
看到这一幕,卓时恍然大悟。刚才并不是这些保镖拦不住陆夫人,而是在陆淮景默认之下,允许陆夫人进来的。
陆夫人被轰走之后,整个别墅里鸦雀无声,老管家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陆淮景和卓时。
陆淮景站在沙发前,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低下了头,浑身透着一股落寞,看起来很是可怜。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卓时还在客厅,于是抬起头,看向卓时,满脸自嘲,苦笑着说:“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连我亲妈都想弄死我。上次金家宴会突然坠落的那盏大吊灯,就是我亲妈安排的。”
卓时一愣,满脸惊讶。他知道那件事是陆淮景的死对头所为,却不知道陆淮景的死对头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陆淮景和卓时说完话之后,转头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夕阳从玻璃上透进来,洒在陆淮景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倒影,显得他更加落寞和孤寂。
卓时缓缓上前,走到陆淮景的身后,张开双臂,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他说:“你看我,我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