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短短这么一会就如影随形般给他传递了不少负面情绪。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想激怒自己,也许结果就是那些恨意顺藤而上。
可这不管用,而且在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他现在只想活着,好好活着。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可心口疼痛的余韵还在。路寒舟隔空变出了一坛酒,抓在手里踹了脚百折:“过来,有事问你。”
……
虽说迷惘之境第二层的选拔致使剩余总人数不过三百,可选拔弟子需要试灵,这人头攒动,一搞就从日出到了黄昏。
江宁灼被迫营业,此时才得空闲了下来。
日月同辉的美景极其难得,他抬头顺着那光辉望去,正好看到了倚在屋脊上的路寒舟。
路寒舟手心无力,指尖灵力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小罐酒,仰起头倒了下去。虽准头不是那么好,有不少都从嘴边划落进了颈间,但大差不差还是全喝到了。
他不知道又在欺负百折什么。
虽说戴着面具还背光,可江宁灼视力姣好,那双眼里藏着的笑意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此时他就像驻足在世外之人,却又没高傲洒脱到不入红尘。
肆意张扬,怎么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邪祟呢。
“我去去就回。”江宁灼吩咐江茂晋。
路寒舟上次变成猫醉了酒,这次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只是找了些果露。他抬头望着星空,看着星星逐渐透亮起来,竟是难得的惬意。
不过百折就没这么好过了。
因为刚才阁主问了他一个问题:写给江宁灼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
路寒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江宁灼屡次三番确认信内容的真实性一定有问题。
思来想去肯定和写信百折脱不了关系。
“记起来了没啊?”路寒舟吞了口酒,问道。
他知道百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何磕磕绊绊不愿意说。
百折有点怂,“阁主……我……忘了。”
“嗐,你……”
路寒舟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哗啦啦”一声跃上房檐的声音,随后转头就看到了江宁灼那张面孔。
百折得了机会,立马溜走。
江宁灼一直很在意十一脉搏的问题,只不过没机会问,此时钻在对方灵海里的那股气息又在作乱,他肯定道:“你是来找药的。”
他试图从路寒舟遮住的大半张脸中看到他的表情。
自从从狐妖忆阁出来后路寒舟身上就多了股别扭劲,全都拜那狐妖的云幕所赐。
没事偷什么记忆啊,搞得他知道了江宁灼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有点小尴尬。
路寒舟在心里骂了句百折叛徒,“噌”地从原地坐起来,“不是啊。”
他倒也没说谎,徐之辈那老神棍确实没告诉他要找的具体是什么,只说要靠机缘所得。
只不过下一秒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素来不愿人靠近的江宁灼竟然掀袍坐在了他身边。
他问:“你一向与这坤兽这么亲近?”
话题转移太快,路寒舟拍了拍熟睡的坤兽,笑道:“还好,还好。偶尔当个枕头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感觉。
路寒舟没话找话:“你那狼耳朵不行啊,一点用没有,都找不到狐妖当时在哪,还是我比你强,更靠谱一些。”
这该死的胜负欲。
江宁灼瞥了眼坤兽后转头看向了天空的星辰,竟然发出了一声低笑。
“笑什么?”
“再没用也没你的兔尾巴没用。”江宁灼语气毫无波澜道。
“你!你怎么知道有尾巴!”路寒舟脸“腾”就红了。
妖身已经在出了结界那一刻消散,可他还是下意识伸手摸了回去,确认了一下是真的不在了。
可恶,他当时明明藏好了!
江宁灼笑而不语,当时沉浸梦中的路寒舟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有个毛茸茸的尾巴。
狐妖忆阁的影响还若有若无,夜幕降临让他的心绪更加紊乱起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安。
他看向义愤填膺炸毛的路寒舟,心血来chao道:“变个狐狸给我看看。”
路寒舟眼睛瞪大,他觉得江宁灼要么就是喝多了,要么就是觉得两个人同生共死过后关系变好了。
竟然敢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假笑道:“你确定?变成刚才那丑狐狸那样?”
江宁灼默默往过挪了一些,“你变得应该是毛茸茸的漂亮狐狸。”
忙的焦头烂额的江尘并不知道他们宗主在星空之下拍了这么一句马屁。
只是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路寒舟,但他还是傲娇道:“不会,想看自己变。”
空气静默了片刻,两人就这么坐在屋脊上,看着下面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