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姜凌,你等等我。”身后传来的声音并没有让前方的人停下脚步,后面那个年轻的人有些气愤:“这么大的雨,你不打伞吗?”
雨姜凌好似没有听见,一步踏出屋檐下的庇护,走入雨幕中。
“真是,以后再也不要管你了。”后面的人停了下来,脚用力踹向地面。“好心没好报!”
“以后别和我走太近了。”雨姜凌低低的声音混入了雨里,无法分清。
走到校门口,雨姜凌向后看,已经空无一人。内心松了一口气,但又弥漫上来一股悲伤。最终还是会只剩下自己一人。
沉溺在低落中,他并没有听见越来越靠近的奔跑声。
“你这人,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一件雨衣披在雨姜凌头上。“妈的,还得我去买一件,你可别感冒。”
男人自然的挽住雨姜凌的肩膀。“我知道你难受,但叔叔…那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还是我的好哥们。”
雨姜凌瞬间红了眼。推开揽着自己的余北。“不用你同情。”
“妈的,我同情你啥。”余北一愣,强行打笑到。“雨哥,应该是你同情同情我,下次月考我要再退步,我屁股可得开花。”
“…”男生的讪笑让雨姜凌的低落被打断。“你下次考试没进步100名,别说余叔叔打你,你在我这也得先挨一顿。”
余北立马捂住屁股。像是怕被按着打似的,雨伞都丢地上,跑开了。
“……回来。”
那跑开的余北一听,跑得更欢了,就像一只见水疯的狗。“不干,怕你打我屁屁,我屁屁那么娇嫩。”
再听那厮胡扯怕是强抢民男都出来了。雨姜姜披好雨衣捡了伞逮他,倒是忘了家庭变故的烦躁和不安。
两个男孩疯闹的追逐最终以余北在车站被抓结束。
“今天来我家睡呗。”公交车上,余北靠在前椅背上在雨姜凌耳朵旁说悄悄话。“来嘛,来嘛,我的好,哥,哥。”
“没羞没臊。”雨姜凌红了耳朵,想到家里现在一团糟,心情又黯淡下去。
“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我爸也同意。我们两个初中生也帮不了忙啊。你来嘛。”
“我爸…你究竟懂不懂?”雨姜凌低落又烦躁,更气坐在后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和自己走得进以后难免惹人非议。
“雨姜凌,你TM烦不烦。”余北看他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了。他本来就毛毛躁躁的不会哄人,这人还这么哄都哄不好。“他们说你,我帮你打回去不就得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咋怎么多事。”
雨姜凌一下被震住了。好半天才回了句:“别说脏话。”
“我不管,你这个周被我包了,我和阿姨都说好了,叔叔的事你也帮不上忙,阿姨现在没法照顾你,所以你现在是我家的了。”
“嗤。”雨姜凌看着耀武扬威,神情得意的余北不禁笑出了声。
“笑我干嘛。我给你说,作业交出来,床大大滴有。不然就让你睡地板。”余北说得一本正经。但雨姜凌笑得更欢了。余北恼羞成怒去挠他痒痒也没用。
余北的父亲余海是个老实人,运气好且老实,自从余北妈妈怀余北难产死后就没再有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照顾着这个心爱的女人用命换来的孩子。宠上天,基本上有求必应,这上了初中,眼看都快初二,余北年级排名还在倒数,这才开始管余北学习。
和雨姜凌不同,余北是片区招生去的,而雨姜凌是想和一起长大的余北一个学校才选读的这个中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月考次次年级一二,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不但弹得一手好钢琴,还从小就学跆拳道,不知道班上有多少萌豆初开的小姑凉喜欢。
雨姜凌母亲搞金融,父亲是个大公司的会计,颇有家底,可惜这次父亲被拿去顶罪,还在打官司,不知道会被判多少年。
两家是邻居,又都是独子。这两孩子一同长大,年龄相仿,从小就经常串门到对方家中睡,所以雨姜凌对余北家很熟悉。
余海像是不知道雨家变故一般,只字不提,态度如常,到是吃饭时又对余北耳提面命,揪着余北耳朵让余北向雨姜凌学习。本来沉默的雨姜凌看着余北惨兮兮的看他,使劲向他使眼色求救,非但没解围,还笑了。
好不容易回了房间,余北憋了一肚子气。不敢对雨姜凌发,就发泄在自己的枕头上,好好一个圆鼓鼓的枕头被他又扯又咬,在床上滚过去滚过来。
“嗤。”跟在他身后进门的雨姜凌看见小狗撒泼不由笑了。“叔叔是为你好。”
“我不管,雨哥~,作业给我抄抄嘛。”才在生闷气的余北眼睛一转。“我看见你课间做了,你今天都没理我。呜呜”余北还装模作样的假哭了几声。“我不会,给我参考一下嘛。”
“哪不会?”
“都不会。”余北说得理直气壮。“雨哥~”嗲嗲的声音让余北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为了作业可以忍。
“自己做,不会再问我。”雨姜凌不吃这套,拿出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