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许衍难得起了个大早,想带纪舒和出去走走,便看见空空如也的床铺。
上头的棉被折的整齐Jing致,与她给人的形象相符合。
陆景凡躺在床上,耳中窜入急促的敲门声,起身开门,便看见许衍难掩焦急的神色。
还有那句话。
季舒和,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
陆景凡仍然没有过多神色,只有拢起的眉心让人意识到他在关注这件事。
“清晨3点,她不知道哪来的识别证。”
出入摩天大楼都需要一张识别证,纪舒和并不是相关人员,打哪来的识别证。
陆景凡看了眼许衍,猜测道,“你的识别证呢。”
“当然是在……Cao!不见了,季舒和这丫头!”
许衍摸了实验袍口袋,果真空空如也,直接爆了粗口。
陆景凡看向他的眼神,多了点鄙夷,似是在说“连个识别证都会被女人给扒走”。
许衍讪讪地摸了把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陆景凡。
“这是纪舒和留给你的,我没拆开。”
陆景凡伸手接过,陈年的牛皮信封,也不知道她从哪拿来。
上头用了一截胶带封口,陆景凡轻而易举地撕开。
里头一张薄薄的纸片,上头的字体格外秀丽,与纪舒和平日大剌剌的个性大相径庭。
上头只有一句话。
“陆老师,那个金属盒子我拿走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陆景凡瞳仁一缩,执起纸片的手用了力,边缘出现了皱褶。
“她写了什么?”
许衍难掩好奇,想看一眼,却一把被陆景凡给推开。
陆景凡神色不明,缩起下颚,再度看向那张纸片。
久到许衍以为没有回复,他才不急不徐地补了一句,“她把我的盒子给偷走了。”
抨的一声,门瞬然紧闭,许衍站在门前发怔,不解地挠着头,“季舒和是傻子吗,什么不偷,偷那个坏掉的盒子。”
门内的陆景凡,舌尖顶了顶上颚,失笑,将纸片盯在墙上。
“所以我们从前真的认识。”
陆景凡想起这段时间纪舒和对他的试探,最一开始的困惑已全然消散。
从一开始的摩斯电码,再到后来的调戏,通通都是为了帮助他想起过往的事。
这纪舒和很清楚他脑中缺少一部分的记忆,而那记忆恰巧与纪舒和有关。
怪不得,怪不得。
总有那难以言喻的神色看着他,原来是这样。
被许衍扰人清梦,他也没了睡意,拉开椅子,在桌面点了几下,眼前立刻漂浮出各种数据画面。
第一行患者名,陆景凡。
这是他自身的数据,从六年前推动高科技便开始记录。
脑波、心跳、情绪、体重等等,任一项数据皆完整的呈现。
唯独记忆那块,少了一个关键点,正是在六年前。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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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高中
纪舒和站在校门口,灿烂一笑,J市还未深陷高科技中,正处在衔接期。
空中建筑物才打造到一半,就连漂浮椅也不常见。
“还是这种生活好阿。”
纪舒和深呼吸一口,感受这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
在警卫室换好了访客证便在校园里漫步。
一草一木皆无变化,课堂里传来的朗诵更让她产生久违的熟悉感。
骨子里还只是个刚毕业的高三生,外表却已经是步入社会的人。
许是物是人非,纪舒和看了有些伤感,便不愿多待。
刚踏出校门,便看见人行道那端熟悉的人影。
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位笑容爽朗的男子,仔细一看那容貌与纪舒和有些相像。
“爸爸妈妈、哥……”
眼见朝思暮想的家人就在眼前,纪舒和满脸欣喜想凑到跟前想拥抱这温馨的一切。
但步伐却硬生生的动弹不得。
[纪舒和你忘了吗,你现在是季舒和,是名24岁的作家。]
99号的嗓音传来,将纪舒和心底那股希望之火给浇灭。
“是阿,我已经死了。”
纪舒和凛住心神,看着纪家三口从她身侧擦身而过,眼眶里打转的泪意终究还是落下。
“我现在过得很好,请别担心我。”
扬起头看向风光明媚的湛蓝天空,纪舒和含笑带泪地说着。
京都市
“教授,你这些天是在忙什么?”
许衍凑到陆景凡跟前,桌上一本比一本还厚的原文书,他看的头皮发麻。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看纸本书。”许衍低声咕哝。
自从纪舒和悄然无声地离开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