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之前,一定要再看去看一眼Snape,吓他一跳才好,作为这只小蝙蝠胡乱拿药瓶丢他,害他变不回去的报偿。
Sirius磨着牙想了一会儿,认命般睁开眼睛,枕着爪子发呆。
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先是离家出走导致情绪激荡,这该死的情绪激荡,他发誓在所有预想中,永久摆脱Black家只会和快乐联系在一起,没道理……唉,再者是心血来chao跑去蜘蛛尾巷,没想到会撞见鼻涕Jing,还被他袭击,导致变不回去。
好吧,好吧,Sirius Black,你可不是什么惯会推卸责任的人,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是——
“呜噜。”黑狗用爪子抱着头在长椅上翻了个身,啪嗒落在地上,可怜兮兮趴着,这姿势加上因为药物原因仍通红的眼尾,活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他承认Snape一开始没想袭击他,对方只是想摸摸他的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哼。看鼻涕Jing的样子似乎很感激他,问题不是这个,鼻涕Jing为什么不怕他?听James说,他把Snape从尖叫棚屋拖走的时候,小蝙蝠吓得都不会动了。如果刚刚Snape当场吓跑,不就没后面的事情了吗?
Sirius确信,假如当时Snape仅仅是吓得动弹不得也不错,他正沉浸在自己的震惊里,又不会主动扑上去咬他。
都是他摸到他的头——一点儿都不舒服!那家伙的手瘦巴巴,上面没有几两rou,还颤巍巍,像凉冰冰的小棍在他头顶划拉。他会咬他,说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不为过,那可是鼻涕Jing正在摸他的脑袋!
看见鼻涕Jing,他就会想起他们在霍格沃兹的无数次交锋,今年还要再添一笔狼人事件之仇,放暑假前他和James还在被Dumbledore数落,看在Merlin的份儿上,这位白胡子老教授可不是那么唠叨的人啊,可见对这件事他确实气得不轻,但也压下去了不是吗,是他说服Snape别计较并保守秘密。
Sirius本不相信Snape真的会“原谅”他们并且保守秘密,不过Dumbledore从他的病房出去之后,他真的放下了这件事,至少表面上是。
所有人都装作无事发生,生活像一汪静水,看不见的余波渐渐蔓延。
先是Remus,他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在朋友诚恳的道歉后,不会再去追究他思虑不周的责任,但Sirius看得出,Remus不如以前快乐。
再是James,他责怪他不该把打人柳的秘密告诉Snape,引诱他去尖叫棚屋。“可那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并没有非要他去,他活该!”Sirius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辩解,“你明知道。”James把这句话丢给他,算是为这件事结尾,此后他们谁也没再提起。
最后是Snape,他出院之后,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恨意。Sirius本想和他说点儿什么,却在那样的眼神下退却——倒不是他怕他,仅仅是突然意识到,再多言语在他们之间也已无必要。
原本的相看两厌被一方上升为恨,对这种事,Sirius可不会落于人后,他理所当然地把Remus和James甚至Dumbledore的帐都算在Snape头上,恨就恨吧,比以前不会糟到哪里去。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所以没道理在被仇人摸头的时候不咬他,这符合逻辑,也能令人接受。Sirius努力踩灭自己心中一点点名为愧疚的火星,牙齿陷进对方rou里的感觉历历在……口,黑狗懊恼地伸出舌头舔舔鼻子,试图摆脱嘴里的铁锈味。Snape竟然会有这样毫无反手之力,任人搓圆捏扁的时候,这才不合逻辑,在他的印象里他一直……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行动起来解决问题,比如回蜘蛛尾巷,潜入Snape家,看看有没有相应的解药,一切都等能变回去再说。
Sirius站起来抖抖身子,往蜘蛛尾巷的方向跑去。他笃定Snape拿来丢他的肯定是一种邪恶的毒药,随身带毒药,这符合Sirius对Snape的一贯印象,理由充足,证据也有,他现在变不回去就是最好的证据。有药必有解,不管怎么说,Snape家是一个侦查的方向。
Sirius跑出麻瓜小区,拐几个弯儿来到一条肮脏的河流旁边,顺着这河一直走,可以到达蜘蛛尾巷。
水腥味合着lun敦夜晚特有的雾气一同包裹着他,河流表面黑沉沉,漂浮的油污使得月光无处映照。
Sirius加快速度,期望快点儿到达目的地。他真的搞不懂麻瓜的想法,这河和刚刚的小区有一臂之遥吗,为什么他们有心情摆弄自己居住的小盒子,却不去治理后面的臭水沟。
终于,他看到两排破旧的砖房簇拥着一条狭窄的街巷,积水已经退却,被消磨的看不出本相的鹅卵石路面缝隙中挤满脏兮兮的泥渍。
黑狗停在小巷路口,盯着它发愁。Merlin的裤子,他不知道Snape住哪儿!对方跑掉的时候他还在揉眼睛呢,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