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记得。”Snape笑着回应她,被放在胸前口袋里的匹诺曹不停散发着暖意,使他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其实,傍晚时在老桥散散步感觉也很好,阿诺河在夕阳下流淌,像草莓汁,欸,也像石榴汁,更耀眼些,”Lily开心地荡起秋千,“我和Petunia两个人的时候要比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开心。”
“爸爸妈妈总惦记着‘占屋运动’的事,”提到这个,Lily雀跃的声音低落下去,“和我们同住女贞路的Jones太太与占屋者的官司打输了,她一直在谩骂那个窃贼。我们去度假前,在门前留字条说家中有人,但妈妈还是会担心。”
Snape知道占屋运动,这几年不仅在lun敦地区,整个英国都闹得沸沸扬扬,麻瓜世界战争过后,无家可归的人激增,贫富差异巨大导致有人拥有屋舍千顷,有人却头无片瓦。政府无法有效援助,人却要奋力活着,于是出现占领闲置房屋安睡的占屋者。大量占屋者向政府抗议,获得了法律支持,竟打赢了同屋舍所有者的官司。
蜘蛛尾巷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这地方看起来更像占屋者的聚集地。女贞路却需要担心,倘若度假回来,发现自己家中住进了赶不走的占屋者,确实会令人气恼。
“爸爸说,这是首相和议会的问题,不该我们来买单,”Lily用疑惑的口气复述父亲的话,“可是他们却只会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Lily歪着头困惑地说,“他们一路都为此Cao心,很少好好游览,又不许我一个人去玩,只有偶尔才允许我和Petunia单独散散步,可也不准太久。”
“巫师世界也有占屋者吗?”Lily停下秋千问。
“没有,”Snape回答说,“巫师的屋子通常会施加一些保护咒。”
“真好,”Lily甩甩头,伸手抚弄自己的头发,“截然不同,听起来像乌托邦和伊甸园。”
“我更期待明年入学了!”她欢笑起来,扬了扬头发,白绸发带被风吹到花圃里。
Snape跳下秋千帮她将发带捡回来,正要递过去,Lily却说:“Sev,帮我扎起来吧。”
男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Lily已经将他拉到身后,如瀑红发在他眼前,Snape开始后悔没早点学学清洁咒之类的,他只好把沾着点泥土的手背在身后尽量擦干净。
暖阳下,花圃中,黑发男孩手持白色缎带,笨拙的替秋千上的女孩挽发。
风扬起她的发丝,轻柔地滑过他的面颊。眼前的画面被吹成散落的色块。
他的胸口突然锐痛起来。Snape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茫然地想,也许匹诺曹无意间说了谎,变长的鼻子刺穿他的心。
“Severus……”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温暖的、柔和的、让人想接近的、绝不可能属于他的声音。
锐痛变成隐痛,像隔着一层纱,却并不停止,绵延不休。
非常熟悉的感觉,Snape明白自己方才做了场梦。他很少做噩梦,噩梦里他会很快醒来,可美梦却不会。他太累了,为应付Voldemort无休止的询问——比起获得答案,Voldemort更喜欢自己寻求或验证,利用钻心咒和摄神取念。
也许是缓和剂渐渐失效,才开始痛。他闭着眼睛,盘算着下次再加一剂,有些遗憾,他还没帮Lily梳好头发。
“Severus,醒醒,你醒醒。”温热的触感自他脸上滑过,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在被人摇晃。
痛感消失,他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看到Sirius Black正焦急地看着他。
这是凤凰社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应该留在凤凰社过夜,得回蜘蛛尾巷,Voldemort留了Peter在那里监视他。
他挥开Sirius的手,摇摇晃晃地起身。
“你去哪?”Sirius吃惊地问。
“当然不是呆在你的狗窝里,Black。”他下意识反唇相讥,尽管Sirius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或嘲笑的意图。
Sirius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回床上,Snape恍惚的状态吓到他了,他在对方的黑眼睛里确认自己的倒影,着急地问:“你看看这是哪?”
银青床围,朴素装饰,写字台上整齐摆放着书籍和摊开的羊皮纸。是地窖,他的卧室。
哦,原来是这样。他最早用在自己身上的药剂开始起效了?它之前只回溯到Najini的咬伤就没了动静,他以为它失效了,这才修改剂量研制第二份,却被Sirius Black抢走。
所以,现在回溯的是钻心咒?清醒后确实没什么痛感,不得不说画像世界这个规则还是不错,至少不用再痛一次。谁知道钻心咒要回溯多少次,他自己都懒得去记,根本数不清。
会梦到Lily,究其原因还是那个博格特。说不定就是它的催化才让本来静止的药剂开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