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匍匐在泥土隧道里,身上披着刚刚才费力穿上的隐形衣。逼仄的空间中,连正常呼吸都会产生回音。他一寸寸挪动到通道尽头,透过箱子和洞壁的缝隙,看到Snape和Voldemort交谈。
当时,他全副Jing力都放在别出声上,注意到的也多是Voldemort和Najini。此后反复回忆时,才意识到那时错漏的讯息。
Snape那时对Voldemort举起了魔杖,此前恭敬的声音中也听得出抗拒。但之后,他并未做出攻击。
Harry起初以为,Snape是觉得自己被Voldemort赦免了,才放松警惕。可在无数次回忆中,他看到自己的魔药教授,举起魔杖之后,移到纸箱之前,挡在他与Voldemort之间。
Harry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结合他之前在愤怒的Voldemort脑子里看到的画面,他知道,举起魔杖的Snape脸上,没有表情。
苍白、凝滞、空洞,那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运转大脑封闭术,最危险也最完美的一次。
“如果他那时使用魔法,很可能暴露或者殃及到你,Harry,他只是又保护了你一次。”Sirius说,他倾身向前,靠近双面镜,“那并不能说明他无意求生。”
“但他死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为了保护我而死是他等待多时的结果一样。”Harry深吸一口气,似乎这样能让他心头的压抑感减轻一丁点儿,他继续回忆:“后来Najini咬了他,Voldemort离开后,我挪开纸箱去找他,他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反而有些……解脱。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他给了我他的记忆。其实他以前研究过Najini的毒性,就是Najini咬了Arthur那次,他有解毒剂。”
“Najini当时咬的是他的喉咙,也许他没办法。”Sirius干巴巴地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Sirius!”Harry有些生气,他知道自己的教父同Snape是死对头,可Sirius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不懂为什么明知真相,自家教父还是对Snape有这么大的敌意和偏见。
“Harry,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Sirius将自己靠进软沙发中,他闭上眼睛,轻声说,“我宁愿他死的猝不及防。”
我宁愿他死的猝不及防,这至少说明一直以来他都在同我们一起走向胜利。而不是当所有人都心怀希望时,他早已踏上料定的归途,没有憧憬过未来,也不为注定牺牲感到不平。
Sirius看到Snape瘦高的身躯裹在黑袍子里,将光明挡在身后,在张牙舞爪的黑暗前以己身为屏,步伐稳健地向前,平静的、孤独的。
“他不在乎,Harry,他甚至连一杯战后香槟都没期待过。”Sirius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声音依旧很轻,“我不明白为什么。”
“他爱着我妈妈。”Harry说,他为他的魔药教授感到难过,“也许从她死去起他就没再活过,‘他死于永失所爱 ’。就像三兄弟中的老二那样。”
“可他从未得到过,又何谈失去呢?”Sirius说,“这件事上,你应该向着你爸爸。”
“Sirius!”Harry叫到,他想说这不是向着谁的问题,而是Sirius的说法太残忍,尽管事实如此。
“先到这里吧,Harry,我会尽力想办法的。”Sirius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
TBC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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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不想忍受休息室里压抑的空气。
将外套随手丢在椅背上,他仰面躺上床,双面镜被扔在枕边。屋里开着窗,悬挂着的金红帷幕随风而动,格兰芬多院徽上的狮子迎着照进来的阳光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Sirius眼底映着金红的光,这颜色令他心情变好一点点。他牵动嘴角冲着狮子笑着说:“嗨,伙计,天气真不错,不是吗?”
狮子咆哮着赞同,蓬松的毛发随着动作抖动,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我可真羡慕你。”Sirius嘟囔。
微风拂动屋内的帷幕,掀起金红色波浪。狮子没再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晒着太阳。Sirius闭起眼睛,同它一起浸没在暖阳中。
他就这样度过了剩下的下午,直到红日西斜,晚餐时间临近。
Snape会去大厅吃晚饭吗?Sirius想,应该不会。但是也不一定,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可能与他有交集的场合。
不去接触一个人,又如何了解他呢?Sirius烦闷地翻了个身,他在懊恼,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如何同Snape见面而纠结,甚至还要想方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