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 Snape不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或许能拥有自由与安宁,可当他真正得到的时候,却踟蹰了。
这或许称得上是种逃避,只有软弱的人才会逃避,Snape显然不是。他只是……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处理。在他生前,一直认为死亡会带给他解脱,即便有天堂地狱之分,也不会比活着更糟。而他死后,却不得不面对一出门就有可能遇到熟人的尴尬,是啊,他的熟人基本都在这个世界,有些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特别是Lily。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谁也不见,就像这两个月内做的,把自己关在地窖里。魔药是他的老伙计,同它们相处令他觉得愉快。
“Snape教授?”一个声音在地窖中回响,Snape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教授?Snape教授?”呼唤声稍稍停顿,暴露出声音的主人正在迟疑,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响起来。
Snape猛地站起身,脸上表情扭曲。他认出这是Potter小子的声音,熟悉的音色,用一种......难以言喻的黏黏糊糊语气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就像经过扩音器一样不停在他的地窖里回响。
是幻觉吗?难道Najini的蛇毒还有致幻效果?
“Snape教授,你、您能听到我,是吗?您不愿意见我。”Harry Potter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忐忑,他换用敬语,音调也降下来,变得沮丧又委屈。
Snape的表情堪称惊悚,他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幻觉,绝不可能,难道他会希望一个Potter跟他这么讲话吗?!好在,他还能保持冷静,他发现这声音似乎有源头。或许是Dumbledore闲极无聊的恶作剧也说不定?谁让他死了以后看起来更幼稚呢。
“Snape教授,我不知道您是否能听到,可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您。”少年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坚定,他说完这句就停下来,似乎是在调整心绪。
Snape忍着这声音引起的不适,向一面墙壁走去,那里是声音的源头。
这面墙璧看起来很奇怪,质感跟别处不太一样。他伸出手,果然摸到一块天鹅绒帘子,那帘子同墙壁融为一体,不动手根本看不出来。他屏住呼吸将其拉到一旁——
“教授,我真的很......Snape教授?!”绿眼睛男孩惊呆了,他没想到Snape的脸会恰在此时出现在空白画框里。
Harry Potter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那双熟悉的黑眸里。太熟悉了,两个月来他做过无数设想,恢复Snape的画像之后,应当对对方说什么,又会见到对方怎样的反应。偏偏没想过是这样的熟悉。
熟悉的就像七年前,魔法石事件结束后,他得知自己误解了对方,不知该如何是好,Snape一个嫌恶的眼神就令他放下纠结,继续维持心安理得地厌憎。
这样的事重复了七年。而现在,他又见到那个熟悉的眼神,再也无法心安理得。
他直愣愣地盯着对方,喉咙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脑海中也搜刮不出半个词句,他感到自己的眼眶shi润了。
哦,MERLIN!
Severus Snape的表情凝固了,他确信自己拉开那个突然出现的该死的帘子前从未想过会在墙上看到Potter的脸。好吧,就算因为之前的声音他有想到过类似情况,也绝不可能预料到会是一张哭脸。难道他发现我生前给他的某份作业打了足足一百个T吗?Snape转着无意义的念头,将自己的视线从Potter身上挪开。看着Potter哭令他非常火大,却又无法对那双含泪的绿眼睛发怒,那可是Lily的眼睛。这个讨厌的Potter小子,他怎么敢对着他哭?
挪开视线对保持清醒的头脑是有帮助的。Snape发现,不是Potter出现在他的墙上,而是他的墙上凭空出现了一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Jing致的银器摆放在细长腿的桌子上,正喷着渺渺烟气,墙上挂着很多肖像,是霍格沃兹历届校长,他们有的正在打盹,有的靠着扶手椅发呆,有的探着头好奇地瞄着站在屋子中间的Harry Potter。而他正对着Dumbledore的画像,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冲他调皮地眨了眨。这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好吧,他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他变成了一副画像?哦不,确切地说,是画像的开口在他的地窖墙上。Snape咬牙切齿地想着,一扇窗户,这真是糟透了,比学生时代的人鱼还要糟糕一百倍。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战争的最后他放弃了这个职位,并且,他很确定自己并未在其他任何地方留下画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Severus Snape觉得自己需要与Dumbledore谈谈,但绿眼睛的Potter小崽子还站在他的窗子前面流泪。他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在其他人看来他就像是生吃了一桶鼻涕虫,想吐又吐不出来,而且伴随着牙疼。他动动嘴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