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羽在黑暗中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走了出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角,却没急着出去,他习惯性抬头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身上的烟味重吗?阿纲可能……”
会训我。
后面的话被回过神来的风间羽止住,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话语哽在喉间隐忍不发。
末了,他才指了指门,说了句:“走吧。”
……
无论是哪边都是子弹和埋伏,那么还不如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风间羽躲开迎面射来的子弹,那双潜藏在被戴上的金边面具下的目光是锐利的。
他十分轻易的分辨出了射击的方向,从衣兜里掏出的枪械在躲开的一刹那便抬起,没有分毫的犹豫极其流畅的瞄准开枪,子弹穿破无数阻拦的风,最后透过狭小的窗口正中目标,带来一声惨叫。
风间羽头都没有回,一个打滚,任由黑色的衣服上沾染上灰尘,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突围。
对于风间羽来说这些突围并不算太难,在前面开路的兜帽人也会处理掉很多事情,两个人势如破竹,总能从各种对方无法看到的视角,无法阻挡的地方出手。兜帽人有时候没杀死的人,风间羽路过的时候还会补上一枪。
他们找准了守备最薄弱的一点突围着,距离小镇的出口已经不远了,但是围剿他们的人似乎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恨铁不成钢。
因为——。
“那边的路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啊,那条路是特意留出来的。”收敛着被风间羽杀死的人的尸骨,男子和身边的人聊起了这件事情,说话的字句中都带着十分骄傲的语调,“那边的守备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一个人,可是我们彭格列的首领啊!”
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穿梭而来,太快的速度风间羽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所幸那一枪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擦着他的面具狠狠的冲了过去。
破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风间羽低头去看,是他的面具的一部分。伴随着这个破碎的地方开始往外蔓延,面具遍布裂痕,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破碎开来。
风间羽抬手轻轻摸过自己的脸蛋,伸手看过去落在自己的掌心,指尖上沾染着点点猩红的色彩。
他为什么没能躲过身后的那一枪呢?为什么没能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站着呢?
因为身后带来的是安心的感觉。身后的人对他,没有杀意。
不必言语,他清楚的知道是谁开的这一枪。谁用这一枪打破他的面具,终结掉那些对着他人时带着的假面,和那双隔绝开他们两人,在上一次结束的时候被风间羽重新带上的那张面具。
沢田纲吉站在他的身后,正对上风间羽看来的眼眸。
沢田纲吉说:“好久不见,阿羽。”
“我和彭格列的首领,从来都没有好久不见这个说辞。”风间羽说,他收起了在身边垂着的□□,转而崭露着换成了升腾而起的火焰,有风吹过,带来几分摇曳。
沢田纲吉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没有别人在。”他说,“没必要和我‘势不两立’。”
风间羽眯着眼,他相信沢田纲吉说的话,他也知道沢田纲吉没必要拿彭格列的名誉来赌,他还是送去了打量的目光,单纯的对着沢田纲吉这个人。
“所以呢?”风间羽说,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话语来,“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你为什么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呢?
沢田纲吉无奈的看着风间羽,目光却又从他身上眺着往后看去,落在了后面一直靠着墙壁,表面上是戒备着四周实际上光明正大的听着墙角的某个兜帽人:“骸麻烦你了不少时间吧?”
风间羽皱眉。
沢田纲吉笑着补充了下半句话:“我们彭格列讲究的是礼尚往来,既然不听话的雾守麻烦了你这么久,那得让阿羽你麻烦回来不是吗?”
风间羽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请你去彭格列做做客,给我添点麻烦应该是不为过的吧?”
伴随着这句话语的落下,是干脆利落的破风声和风间羽手里陡然熄灭的火焰。
脖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柔软的地方之一,即使是火焰使用者也是如此的。风间羽回复的话语哽在喉间,他的注意力都在沢田纲吉的身上,等他察觉到有人的靠近已经太迟了,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清醒的神智,火焰熄灭顺势倒下的时候,他看见的是身后兜帽人站着的那挺拔的身躯。
有风吹过,撩起了兜帽的一边,那双眼睛刻印着熟悉的数字。
六道骸!
风间羽昏迷前心里已经骂出了口,最终无可奈何,只能跌进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被稳稳接住。
“你下手太重了,骸。”沢田纲吉身后黑色的披风顺势往前一甩,披盖在了风间羽的身上,他抱着怀里比起之前过分瘦弱冰冷的身体,看着他眉宇间褪不去的疲惫,忍不住沾染上了心疼,“还是没照顾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