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小时候也看过她演的几部电影。
“您好,?我是夏油杰,?这位是我的同伴太宰治,”黑发学生稍微放松了点,出于对儿时记忆转移过来的好感度,夏油杰担心问:“两位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工藤优作给他看了看自己的口袋本,?贴着手腕藏在袖口深处,不易察觉,?打开后里面全是字迹,他笑眯眯道:“因为取材啊。”
“这片土地每天都会有很多素材,?别看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有希子会易容,我也了解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对付几个小混混足够了。”
夏油杰难以理解,?但他尊重两人的选择。
他找工藤优作借用了一下纸和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礼貌地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电话叫我。”
工藤优作畅快地哈哈笑了几声,倒也没忽视这份陌生人的好意,?细心收好,“很少被小辈关心呢,我把电话也留给你吧,别看我只是个推理小说家,但也认识不少警界的人哦。”
夏油杰这次没有拒绝,他想知道降谷零几个人的消息。
“麻烦您了。”
工藤优作把写了数字的纸递过去,看到他手上厚厚的茧子,职业病又犯了,突然问:“对了,夏油同学,你受过专业的体术训练吗?”
夏油杰见识过许多次太宰的未卜先知,早就学会不露出惊讶表情了。
“对,”黑发少年点头,表情平常的纸条随意揣进兜里,因为不愿意让普通人进入咒术界这个乱糟糟的染缸,他模棱两可道:“因为学校的特殊性。”
工藤优作也识趣地不再多问了。
他在夏油杰进入小巷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黑发少年不仅警惕,他的视线会下意识地搜寻有利地点,右手微抬,身体前倾,随时暴起的攻击姿态,这完全是身体习以为常的行为。
工藤优作比较好奇的是,为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变成这样。
既然夏油杰不愿多说,他就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需要让有希子帮你们易个容吗?算是感谢你刚才留下的电话号。”
夏油杰看向太宰。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太宰。
太宰看似将选择权放任给同伴,可他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杰想怎样?我都无所谓哦。”
这个动作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和应允。
这是魔鬼的引诱,充满了暗示性,让夏油杰摇摆不定的内心深处,某一头天平迅速加重,但单纯的黑发学生并没有发现。
他只是松了口气,转头露出一个笑容,再次道谢:“麻烦了。”
易容工具工藤有希子一直随身携带,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夏油杰向工藤优作打听:“您知道这几天,哪里发生了特殊的凶杀事情吗?”
善于观察的推理小说家摩挲着下巴,仔细回想了几分钟。
“东南方向,你自己随便找条路走,走上差不多十分钟后,就可以看到一个红色屋顶的房子,那里一个小时前刚死了人。”
夏油杰错愕反问:“一小时前?”
那个时候,他好像还在路上,难怪辅助监督没有汇报。
工藤优作解释道:“这里经常会有不明身份的人死去,大部分居民又敌视警察,每次出警都会被故意妨碍,这次还是有个认识我的警察,知道我在这里取材,才会特意通知我一声。”
“不过,现场实在是太完美了,凶手没有遮掩,我却找不到任何能串连成线的线索。”
夏油杰:“能仔细说说吗?”
“受害者被巨大的力道撕成了两截,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腰腹两侧留下巨大手印,表情惊恐,附近有传闻是妖怪的杀戮,还有人推测是贫民区进了野兽,现在人心惶惶。”
说到这里,这位名誉盛赞的推理小说家摇了摇头,不免有点唏嘘和不甘。
“可贫民区哪里来的野兽?受害者的肢体也没有残缺和撕咬痕迹,只能说这次凶手太狡猾了,我找遍附近所有的街道,也没发现能支撑这股力气的装置。”
夏油杰敛下眼睫。
是诅咒。
他没有告诉工藤优作,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您还是早一点回去吧,取材可以过几天再来,不着急。”
工藤优作怔了下,笑了,“那就借你吉言。”
……
出来的时候,夏油杰旁边已经换了一个样貌普通的人。
太宰把露在外面的绷带拆了下来,一部分放在风衣口袋里,另外一小截缠在手腕上,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因为“没有绷带就像没穿衣服一样,会不习惯,这样能缓解一些不适应感”。
还记得工藤有希子看见时惊讶了好半天,尤其是当少年眨着完好无损的鸢色眼睛——她误以为太宰是残疾人。
外面的街道上,四人组各自分开。
黑色卷发的少年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落下来的袖子遮住同种颜色的绷带,让它看上去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