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喧着让他毁掉这一切。
简清风忍不住伸手捏碎了包裹石头的玉石,在那玉石碎裂过后,这块普普通通的顽石在他的手心剧烈的颤动起来。
他不由得费了点劲捏着,才能让石头安分的待在他手心,而不是掉落在地面上。
只是这个劲好像有点大,这个顽石就这么在他的手心碎裂,简清风隐隐感觉到从那块石头内部传来一股狂躁的力量,他下意识的抵抗,接着就整个消失在了娄山镇来来往往的街道上。
巨大的火焰猛地朝他袭来,那火焰邪门得很,一挨着他就像是碰到什么易燃物一般,剧烈燃烧起来。
简清风不得不有些狼狈的抵抗着火焰,他很快给自己支起了一个防护罩,但是那些诡异的火焰虽然一时被他排斥在外,但却像是能啃噬他的灵气一般,他这个防护罩支撑不了多久。
而火焰却像是没有尽头,他身陷在这无涯的火海之中。
第十二章
圭柏柏面对娄越楼的目光,竟有一种不敢跟人对视的感觉,好像会被从眼里看出自己那深藏内心的痛楚和不堪。
他这些年着实是过得一塌糊涂,一直在痛苦和后悔的情绪里沉浮,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蜷缩在那Yin暗的,不敢见人的角落里,像尸体一般,发冷发臭。
而娄越楼的目光就算躲开了,却好像仍旧戳开了他虚张声势的外表,触及到了他那不堪的一切。
是啊,多么可悲。圭柏柏心里自嘲的想——
看起来这么光鲜靓丽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实则也是个无处可去的可怜虫。
圭柏柏脸上猝不及防之下,浮现出刹那的难堪和脆弱,就这么直白的显现在了娄越楼的面前,他躲避的姿态更是几乎是把自己的弱点直接送到娄越楼的手上。
但娄越楼却出乎意料的——他应该幸灾乐祸,最好再嘲笑几句,那些刺人的话几乎不用准备就能脱口而出,这是他进攻他人的本能。他是该得意的。
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那应该得意的心情,在看到这应该散发着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再不济也是骄傲的,自信的眼里,那么明显的慌张和脆弱。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匆匆的收回了视线。
他要说什么呢?
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喉咙都隐约的有些发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又对自己这种反应产生下意识的厌恶和排斥。
直到身边那个人露出一声自嘲般的笑声。
他觉得胸前的心脏也像是被人捏了一下,跟着变得酸涩起来。
“是不是很可笑?”圭柏柏明明在笑,但给人的感觉却还不如在哭:“我也觉得我很可笑……笑吧,没事。”
娄越楼撇过头,好像是一旁的火焰惑住了心神,嘴里故作冷硬:“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只是吐出的话半点气势皆无,到有种匆匆忙忙的慌张。
圭柏柏完全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这般的轻拿轻放,刚刚还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娄越楼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他,只是表情仍旧不大好,像是有人欠他钱没有还的模样。
“不是想出去吗?”他臭着脸,眼神却仍旧不落在圭柏柏的身上,落在他处,一时是一旁的火焰,一时是圭柏柏肩上坠落的乌发。
圭柏柏有些惊讶,却又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的身上一时乍冷乍暖,这会儿还有些恍惚,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出去,你有办法?”对了,他刚刚说自己有办法,只是一时被打岔没想起来。
娄越楼本来想要高昂着头,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高高在上的“哼”,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和得意,就算是仙人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求到他的头上。
但他那声哼还没出来,就死在半路,等到好不容易从鼻腔里出来,实在没什么气势,反倒像是一声轻轻的“恩”。
他有点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又怕圭柏柏再问,揭穿他那奇怪的反应,他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甚至还有些害怕被揭穿,于是干脆先声夺人,故作恶声恶气的模样:“你说你有什么用,还说要保护我,结果呢?”
圭柏柏一路来的窘迫就这么直白的被指出来,他那么厚的脸皮都被少年这声直白的指责,给说红了。
要是元宝,他这会儿早就心安理得躺下,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发出哼唧:所以才要元宝,我有元宝就够了,我不需要有用。
但面前这少年不是元宝,不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花了所有积蓄才抢回一条命的元宝,他没办法在他面前坦荡的露出肚皮,心安理得的等着别人也跟元宝一样,不嫌弃他又老又废,不厌其烦的拉他起来。
特别是他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人家……
面前刚刚还露出脆弱的像是找不到家的仙人,这会儿却又窘迫得恨不得找不到一个洞钻进去,红晕染上了他洁白的像是从未晒过太阳的脸颊,那漂亮的红色,比女人的胭脂还要漂亮。
娄越楼这下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像是被火烧似的,却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