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顾长衣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小树苗要经常浇水,特别是天气热了,第一年它会比较脆弱,你要注意一些。”
沈磡听出了言外之意,火热的心脏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不会浇。”
顾长衣:“这不是很简单?”
沈磡强调:“你要和我一起,不然它没水喝。”
顾长衣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思,然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沈磡会什么威胁,拿果苗的生死威胁他吗?
顾长衣:“我当然和你一起,但是有时候我要去出去挣钱,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在家照看它们。”
沈磡眉心一跳,他光顾着心疼顾长衣,忘记了顾长衣还会继续打工这件事。
再让顾长衣搬一次砖,他干脆把侯府烧了带顾长衣远走高飞。
他想到了顾长衣去买衣服的那家衣店,不如让现在的掌柜回家探亲,雇顾长衣为临时掌柜?
作为临时掌柜,店里的衣服可以随便挑随便穿,趁机解决顾长衣的衣服都是钱华荣买的这个问题。
从钱华荣和顾长衣的对话中,不难看出顾长衣喜欢逛街买衣服,应该会很喜欢在衣店当掌柜。
一举多得。
沈磡蹲下,将果苗端端正正地栽在坑里,用手拨土覆住。
顾长衣伸脚过来,把土踩实,假装自己参加了劳动。
“好了,浇点水。”
话音刚落,沈磡就跑到井水打水,好像慢一步打水的活儿就会被顾长衣抢走。
顾长衣觉得非常暖心,十分享受,直到他第二天想出门也被沈磡阻止。
沈磡表情不赞同,怕顾长衣又出门干活:“姑姑说,要休息五天。”
顾长衣:“可是我已经不累了。”
沈磡:“不行,就要五天。”
顾长衣讲道理:“我要出门打工挣钱,如果我不挣钱,就不能给你买好吃的鸡腿和荷花糕。我出去一会儿,中午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个鸡腿。”
沈磡定定地看着顾长衣,如果他们变得有钱,顾长衣是不是就不会拖着虚弱的身体出门谋生了?
“我不要吃鸡腿和荷花糕了。”他伸手捂住肚子,一言不发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顾长衣说实话:“挣钱很简单的,我只要动动手指,就有钱了。”
沈磡不为所动,走得更快了。
简单?哄傻子呢。
他虽然没亲眼看见顾长衣搬砖,但是顾长衣手上的伤口反应了一切。
暗卫说顾长衣那天晚上在玉顶山,突然变得非常虚弱,白天能扛能挑,晚上连石头都推不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现在想来,顾长衣是那天晚上来月信了。
据说,有些女子这个时期脆弱异常,上吐下泻,风吹都会头疼。顾长衣体能变化剧烈,说明受此影响巨大。不舒服还在推石头,性格相当能忍,沈磡已经不相信他表现出来的轻松了。
总之,这几天他不会让顾长衣出门挣钱的。
沈磡甚至后悔,天底下那么多山,他当初怎么选了离京城如此近的玉顶山试炸药。
顾长衣见沈磡不信,跟在后面解释,他挠了挠脸蛋,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不解释不行,沈磡要是不吃他买的东西,那他钱挣给谁花?
无涯境当然不能说,沈磡太单纯,万一被人套话,秘密就藏不住了。
“真的只要动动手指……”顾长衣搜肠刮肚,伸出一根手指比划。
真的,就这么简单!
沈磡猛地站住,胸口气得一突一突地跳。
动动手指?
沈磡怀疑自己是不是见识短浅,他只听说过“动动手指勾引男人”,难道顾长衣还想效仿上次,跟别的男人吃饭,然后打包回来给他?
他绝不允许。
顾长衣差点撞上沈磡的后背,见他似有怒色,有点茫然,咋还越哄越生气。
想到沈磡是因为心疼他,顾长衣倒也没觉得不妥,他掏心掏肺地对沈磡,沈磡要是无动于衷,那才叫人吃惊。
他拍了拍沈磡的肩膀,摸出一颗糖:“吃糖,不生气了。我今天呆在家里,我们一起给小树苗浇水,好不好?”
沈磡垂眼看着那颗糖,顾长衣好像很会藏东西?
上次三块荷花糕也是,藏在哪里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沈磡:“我吃糖,你睡觉。”
顾长衣没法,只能躺回床上睡回笼觉,沈磡忙里忙外,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给他捏腿,还问他要不要换套衣服,他可以马上洗。
真贤惠啊,娶妻当如此。
腿被捏得太舒服,顾长衣没有困意也被催生出慵懒感,闭上眼睛,陷入小憩中。
沈磡渐渐放开手,出去关上门,回到自己屋里,踹了脚地道。
暗卫立即出现,沈磡吩咐了一些事:“长衣睡不久,半个时辰内办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