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600年前,人类步入大航海时代,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在世界各地的港口出现——无数的船只被建造,被推下海,加入远航的队伍,只留下茫茫大海中的一道帆影。
也是在这时,关于海怪的留言甚嚣尘上,尽管圣阳教试图让世人相信海怪并非邪恶,而是神认可的神圣物种,恐惧的船员们依然对所有可能出现过海怪的海域避之不及。
为了缓解他们的恐惧,圣阳教会给向他们申请的船只派遣一名牧师,告诉他们圣洁的牧师可庇护船员免遭邪恶侵袭。
约瑟夫被派到“火花号”上时,也只是以为这会是一次普通的航行。
他们在海上遭遇了风暴,所幸在经历几天的颠簸后,一片陆地出现在望远镜的镜头里——那是一座岛屿。
船员们开始欢呼——他们担惊受怕太久了,牧师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前来向他索取圣ye借用圣物的船员实在是太多了,在面临未知的危险时,所有人都开始祈求神的庇护,哪怕是不信教的人也试着通过侍奉圣物讨好神明,圣物这些天一直在不同的人后xue里流转,上面的yInye都没有干涸的时候。
圣ye——教廷配置的秘药也快耗尽了,所幸神明保佑,他们找到了陆地。
“这是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岛屿!”船长相当骄傲,“我们回去是能得一枚勇士勋章的。”
但等他们登陆后却发现岛上似乎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海滩上有类似渔网的东西,用棕榈树纤维编制而成;岛上有茂密的树林,其中许多树上都有刀具刻画的痕迹,再深处甚至有熄灭的火堆。
“这个岛上是有原始部落吗?”
“野蛮人?圣明在上,别让我看到那些异端……”
船长说:“如果真的有野蛮人,这座岛屿就并不安全;我们找到淡水后就快点回去,没必要不要离船。”
尽管失望,船员们对这个决定也没有异议。
牧师却总感觉有些不安——这座岛屿给他奇怪的感觉,不过回到船上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或许是海风让他不适吧。
退chao的海水自然地将船水停在岸上,船上的人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本来应当如此的,半夜时,牧师被巨大的喧哗和金属碰撞声吵醒了。
“怎……怎么回事?”
他连忙下床,从门板上的猫眼往外看——他看见走廊上的火光,慌乱逃窜的船员,和举起火把,手持木矛和盾牌,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船员们向外驱赶的异族!
是岛上的土着,是那群野蛮人?他们居然半夜来偷袭?
牧师又惊又急,他们今天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遑论招惹对方,怎么就会招来土着的仇恨?
船员们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跑步时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在牧师为他们担心时,有一名异族注意到了这扇没被打开的门,用力踢踹起来!
牧师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要是被发现只会给其他人添麻烦而已——于是他慌忙躲了起来,就藏在狭窄的床底下,被垂下来的被子和床单遮住。
那门板脆弱,没撑过几次攻击——门板“咔——”地裂开了,异族将头伸进来看了看,或许他按照自己的体型估量认为床下藏不了人,便缩回头离开了。
牧师在床下瑟瑟发抖。
他格外留意外面的声响,但让他手脚冰凉的是来自船员的声音越发虚弱了,在日光熹微时,异族带着战利品——船员们离开了被破坏得支离破碎的船,顺带点上了一把火。
幸好chao水已经涨起来了,牧师跳下海侥幸逃过一劫,没有死在火海中。
他借着还在燃烧的船板烤干衣服,不得不认清现实——全船的人都被土着绑架了,只剩下他一个。
他隐约从窗口看见被带走的船员们都还活着——异族只带走了活人,牧师慢慢地等着火焰熄灭,然后收敛了死在船上的船员们的尸骨。
他陷入了茫然——所有人都被带走了,而要获救难如登天——这是一条新航路,几乎没有船只会经过,而且连船都被烧了——他忽然就哭了出来,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哭着从船的残骸里搜刮出了两把匕首,不管有没有用先揣在怀里防身;还有一点残余的食物(要么熟了要么糊了)也收着,带不走的就挖个坑埋起来,他不敢在海边停留太久,土着人有打鱼的习惯,而海边完全没有遮挡物;他犹豫好久,还是咬牙走进了树林中。
他找到了一个山坳,连山洞都算不上但勉强能遮点风雨,而且附近并没有异族活动的痕迹——这点是最重要的,他蹲在那儿凑活了一夜,嚼着干粮,满心苦涩——他想起船员们,他们相信神明会保护他们,最终却沦落至此,生死未知——愧疚和职责感迫使他一定要去确认船员们的生死,如果他们还未遭到异族的戕害,他拼了命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他给身体和衣服上都涂满泥巴沾上草和树叶以便隐藏,泥巴干了后有点阻碍但勉强能接受,原本白皙的脸庞也涂得黑乎乎一片——他把匕首拿在手上提防着可能的危险,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