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和筝趴在桌上，瘪着嘴。
＂你有个锤子数。很多Omega就是什么都懂但还是恋爱脑被骗得团团转，标记也标记完了，人也被甩了，还执迷不悟喊着我爱你我错了你快回来吧……嘁。＂
沈知砚笑着说：＂你那是青春疼痛文学看多了。＂
＂才不是！远的不说，咱身边就有。还记得前几天被七班值日生欺负的那个Omega吗？就是叫鹿竹安的那个，他和他们班挑头去找七班算账的那个Alpha在一起了。你应该也知道，论坛里都说他俩甜，鹿竹安感动过了头对那个Alpha爱的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那Alpha是个会说话的，对着鹿竹安连哄带骗给人吃的死死的，周日鹿竹安去Alpha家里玩，擦枪走火了，Alpha一上头就要标记鹿竹安，你猜怎么着，鹿竹安愣是同意了！＂
沈知砚微微皱眉：＂啊？＂
他原本不知道同学们传得厉害的那个人是鹿竹安。这名字他熟，是榜单稳定五六名的好学生，还是学生会的卫生部部长，很高很瘦，银丝框的薄眼镜架在高低恰到好处的山根上，是个看着就很理智的人。
＂你也不信是吧，我听说的时候也不敢信，直到周一闻着他信息素……鹿竹安平时那么冷静，真到了那个时候也犯傻。标记完倒是挺恩爱的，结果好日子不长，就在上周，他俩分手了！是Alpha甩得他，说不喜欢了，鹿竹安一下子就懵了，还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好，去找Alpha，Alpha不见他。＂
＂这件事闹的可大，那时候你不在，跟柏青岑干啥去了来着？反正当时同学们都特生气，跟着鹿竹安一块儿紧张。这多严重的事儿，好多平时看不惯鹿竹安的Omega也跟着哭了……＂
＂Cao，我越说越生气，那个Alpha真不是个人，他还是他们班生理课代表，生理学得那么好，对他的Omega说抛弃就抛弃……＂
这件事太沉重了，沈知砚垂下眼帘听着，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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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见过鹿竹安一次的，当时班里轮到沈知砚做卫生，鹿竹安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张小纸片，大约是书桌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卷下来了。
扫地不干净会给班级扣三分，一旦班里扣了分，班上那群Alpha就有了欺负他的借口，沈知砚一时心急，拽住鹿竹安的袖子。
鹿竹安正准备在记分册上写字，冷白到隐约能瞧见青色血管的手顿住，清清冷冷抬眼，眼瞳在阳光下透出浅棕，可能是被沈知砚这个小哭包给逗到了，目光慢悠悠扫过沈知砚发红的鼻尖。
没等沈知砚开口，鹿竹安在高二四班那一栏后写上了鲜红的＂＋10＂，是满分。
＂我知道。＂
鹿竹安只说了这样三个字，朝他微笑一下便走了。沈知砚后来回想，大约是鹿竹安猜到了他的难处，帮他免了一场欺凌。
为什么……
这样温柔的一个男孩，要遭受这样的事。
沈知砚难受得透不过气。他很容易共情，他想，如果这些事砸在自己的头上，他会有多绝望。
＂所以说……终身标记，真的老重要了，你可别犯这种错……＂
贾和筝的话渐渐听不清了，没进沈知砚的耳朵。沈知砚心乱如麻地点开论坛。
论坛中此时正处于爆炸状态，沈知砚这随手点进来就撞上了一场激烈的撕逼直播。
有个匿名用户发贴了，自称是鹿竹安的前男友，也就是那个Alpha。
他说：＂两个人是和平分手，希望其他同学不要乱插手，别闲的没事跟有病一样。＂
评论区咒骂声不断，除开愤怒的脏话，也有人试图讲道理，劝说这已经不是分手原因的事了，现在是你标记了他，你不能说分就分。
那个Alpha没有回复。再有当事人的发声，就是两个小时后的鹿竹安发的评论：
［林空饮溪］：谢谢大家关心，已经确认高考结束后做清除标记手术了。大家专心学习，这件事到此为止。
国内清除标记技术尚未成熟，成功率不到60％，并很大概率会伴有严重的后遗症，国家许多正规医院都不提供做这个手术，只能另找人脉，自己承担可能会找到黑医院的风险。
很恐怖，但鹿竹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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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学校里发生了多大的事，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或许人类的悲欢真的不会相通，世上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大家只是骂了那个Alpha几千层楼后，便被期末冲刺的紧张拉回了书堆起的山里。
短短五天过得很快，期末考场的名单贴在了每个班级的门上，大家互相说着考试加油，走入了各自的考场。
白花花的卷子从第一座往后传，之后便是奋笔疾书地抢分。七科考试结束，同学们小小地激动了一下。但也没什么好激动的，因为珒州六中有个传统：准高三生暑假加课，升入高三后的寒假反倒是不加。
他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