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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然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痛。
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劳累过度,像是骨架子散了一地的酸痛。嗓子冒烟一般干渴,他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发现嘴唇好像有点肿。意识模糊中,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
“……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没事的,烧已经退了,但以后必须节制,不能再这么……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咳,是的,我……我明白。”
沈祺然听得迷迷糊糊,脑子在清醒后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记忆如chao水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回放,原本还像咸鱼一样躺着的沈祺然,瞬间就被这些记忆吓醒了,简直不敢置信。
他非常清晰地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夏舒允”好像是做了什么手脚,自己顿时就像发情的野兽一样,满脑子只想和人做不和谐的事,而他也非常顺从本心地去做了——
不仅拽着不知为何会出现的邵行又亲又蹭,还主动去扒对方的衣服,强迫邵行和自己共沉沦。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昨天有多主动,一直勾着人不肯放,还满嘴sao话,一个劲儿的喊继续别停什么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装作失忆来不来得及!!我特么的想原地去世!!!!
沈祺然猛地用被子捂住了头,那边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乎是下一秒,沈祺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了邵行的声音,他怀疑对方是不是用了什么幻影移形大法,怎么瞬间就到床边了??
“醒了吗?”邵行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祺然一声不吭,选择装死。
“你哪里不太舒服?需要找医生再帮你看一下吗?”
沈祺然继续装死。
邵行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沈祺然听到了轮椅移动的声音,不久又传来了关门声,似乎是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沈祺然闷在被子里憋得慌,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结果正好和坐在床边的邵行对上了视线。
沈祺然:“……”
邵魔王你变了,居然也学会使诈了!
邵行一把扯住沈祺然又要蒙上头的被子,沈祺然只能转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死活不肯露脸。他真的太尴尬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人,此时只想当只鸵鸟,无论怎样先苟一下再说。
“抱歉。”邵行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身体重要,你睡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至少先吃点东西。”
沈祺然本想继续装死的,但嗓子的干渴实在让他不适,半晌,他终于很怂地屈服了。
“我不饿,就……就想喝点水。”
这一开口,沈祺然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喊哑了一样。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他又要用被子蒙头了。
邵行很快取来了水,水杯上插了根吸管,递到他面前。
“你别起来,就这么躺着喝。”
沈祺然被邵行“周到”的服务惊着了,心想我顶多就是累着了,也用不着真躺成一只咸鱼吧。他边说不用,边要撑着坐起来,中途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突然一阵刺痛,他“啊”地一声,又跌回到床上去。
“怎么了?”邵行似乎吓了一跳,“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沈祺然已经很想社死了,现在坚决不想再看到第三个人,哪怕是医生也不行,他故作镇定道。
“没事,就是后面有点疼。”
“……”
邵行一脸尴尬,半晌才轻声道。
“说了你先不要起来……”他的声音轻不可微,“你那里受了点伤。”
“……”
沈祺然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木着脸用吸管喝水,邵行以为他是生气了,眉宇间的自责越发明显,声音也很沉重。
“对不起。”他说,“我……我没有经验,你当时又……是我没能控制住自己,都是我的错。”
“……”
如果不是昨晚的记忆清清楚楚,沈祺然简直有种错觉:不是自己软磨硬泡撒泼耍赖逼着邵行就范的,倒像是邵行把自己给强了一样。
其实他知道的,邵行当时非常不乐意,所以迟迟都不肯碰他,是自己□□熏心地缠上去,还出言挑衅,说什么“你到底行不行”之类的,这话是个男人能忍吗?
所以邵行没忍。
并且有力地证明了一下自己。
“哥你别这样。”邵行把责任全都揽到他一人身上,沈祺然觉得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了,虽然最大的锅肯定是夏舒允做的手脚,但啪啪啪这个事吧……严格来说是自己先动的手。
“邵哥你用不着道歉,”沈祺然反过来安慰起邵行,“你昨天其实……呃,其实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勉强找了个还算中肯的词,“挺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