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祁则平把吸管插进粥里,把粥递给女儿。
小心烫。祁则平习惯性的嘱咐道。其实粥早已经没有刚出锅时的热度了。来,鸡蛋。
祁平平接过光溜溜的剥了壳的煮鸡蛋,咬了一口后,含含糊糊地说道:爸爸,我寄几来就行。
每个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都不想像小孩子一样被家长过于Jing心地照顾。
祁则平眉眼弯弯地笑看着她,温和包容摸了摸她的头,好,知道了。吃鸡蛋的时候不要说话,容易噎。
他们家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祁平平照例闲聊式地汇报自己的学习,这次月考是班级第四名,年级第三十六名,比上次进步了一点。英语班级第一,语文班级第一,文综班级第二,但是我数学只比班级平均分高两分。爸爸,数学好难呀。
祁平平苦恼地叹了口气。
她是典型的偏科生,英语语文和文综没得说,只有数学,不管怎么刷题都稳稳地徘徊在班级平均线上,给她拖了不少后腿。
没事的,宝贝。祁则平揉了揉女儿柔软的脑袋,安慰道:爸爸晚上帮你看看你的月考卷?分析分析你做错的原因。争取下次不再犯这种错误了。
祁平平还是垂眼不误,一口一口地嚼着豆沙包,两腮鼓鼓的像仓鼠,满脸都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祁则平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于成绩有多在意,她一直是个刻苦努力的孩子,也理解她付出了汗水,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的失落。
祁则平有时候也不太明白,自己对女儿的要求一向都只是健康快乐。他为女儿取名为平平,就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而对于成绩这一方面,祁则平并不太看重,也没有对祁平平作任何要求,但祁平平常常给自己太大的学习压力。
夜晚起来去客厅喝水时,常常看见从祁平平卧室里传来的微弱灯光。他悄悄推开门,便看见祁平平伏在桌案上挑灯夜战。
祁平平不是天赋异禀的学生,甚至可以说,她从小是那种有点笨笨的小孩。别的孩子一首唐诗读几遍就会背了,祁平平需要读很多遍,并且今天背了明天就忘,忘了就接着读,接着背。
因此祁平平如今的所有学习成果,都是来源于她平日里夜以继日的努力。
作为父亲,祁则平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吃过早饭,祁则平强拉着祁平平开车去了附近的古镇转了一天,美其名曰:爸爸辛苦工作一个礼拜难得休息一天,平平不愿意陪爸爸转一转吗?附上狗狗眼一对。
祁则平长得嫩,看着跟三十岁不到的小青年似的,装嫩更是一把好手。他红润的嘴唇一撇,shi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祁平平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祁平平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脸蛋,纳闷地想:她爹长得这么好看,她妈长得也不差,怎么自己就长得这么平平无奇呢。
人如其名呗,都怪她爸爸取的名不好。
古镇里,童心未泯的祁则平非要斥80元巨资在摆地摊的地方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粒可以刻字的米。
祁则平让摊主刻了一个平,祁平平拦都拦不住。
回来的路上,祁平平还忍不住说道:爸爸,古镇里卖的东西都贵的,不合算的。你网上买这种东西,五块钱一大把。你不能老这样,这是冲动消费。
祁则平笑眯眯的乖乖听祁平平唠叨,主动保证以后绝不冲动消费。
祁平平偷偷叹了口气,她才不相信呢。
祁则平捏了捏祁平平的小rou脸,好啦,管家婆。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两人驱车去了超市买菜,刚回到家门口,祁则平在掏钥匙,对门开了,是在附近的大厦上班的白领,徐晴。
徐晴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一头时髦的长卷发,穿着修身连衣裙,展现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和窈窕的身姿。
祁平平看不出来她化没化妆,反正皮肤洁白没有瑕疵,脸颊红润润的,嘴唇的颜色很好看,是居于粉色和红色中间的那种颜色,比她水红色的指甲要淡一些。
徐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祁则平,顺带瞟了祁平平一眼,她声音里欢快中带着点惊喜,好像期盼着什么一样,啊!祁先生回来啦,还有平平。你们刚刚出门吗?
祁平平礼貌地寒暄,对,周末嘛,我跟我女儿去古镇转转。
他碰了碰祁平平的手臂,祁平平乖乖叫了声:姐姐好。
徐晴捂嘴笑道:叫什么姐姐呀,我跟你爸爸差不了多少岁。还是叫我阿姨吧。
祁平平张了张嘴,那声阿姨对着徐晴年轻漂亮的脸有点叫不出口。
不过徐晴本身也不在意,她瞪大了眼睛,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啊,对了!她转身回去,带着鞋跟的水晶凉拖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远去,很快踢踏踢踏的声音又响起。
她又回来,倚着门楣递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今天在家闲着没事自己做的小蛋糕,我又减肥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