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不恋痛的。
有些M能够从鞭打之中感觉到爽感,能够从rou体的痛苦之中,提炼出一些快乐,但是乔梓陆不是。
她不恋痛。
不光不恋痛,她还特别的怕痛。她去医院打个针,都身娇体贵的痛得要死要活。
可闻睿明明知道这些。
他知道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依旧从唇中吐出冷冷的几个字。
二十下,自己记着。
她抿住唇,背对着他,忽然觉得有一丝委屈。
只是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种种委屈都只能自己受着,他看不见。
乔梓陆咬着唇,听着半空中又是咻的一声,皮带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脊背上。
她吃痛,但是咬住唇,把所有的声音都咽入自己喉咙里。
接着,又是咻的一声,皮带好像又扬了起来。
乔梓陆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心里已经开始害怕。
可是那个皮带在半空中停留了很久,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就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
她知道这个时候,就是闻睿在故意折磨她。
你知道这一鞭子迟早会落下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更让人觉得煎熬的是,此时此刻她是背对着他,看不到皮带什么时候会落下,不知道下一刻会遭受怎么样程度翻倍的伤害。
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未知。而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本能想要依赖他,想要把自己完全交托给主人。
闻睿完全掌控了一切,她的情绪,她的恐惧,她的依赖。他就是这么一步步在征服她的吧?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的片刻,啪的一下,室内忽然断电了。周遭突如其来就陷入一片漆黑。
乔梓陆吓了一跳,感觉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几乎都要突破嗓子眼儿了。
她很想立刻跳起来,但是主人没有允许,她不敢动。心跳毫无章法,可顺服的奴性却好像是一个牢笼,把她深深压制在原地,比施了什么咒术更让人觉得四肢沉重。
她知道闻睿不会因为一些突发状况就停止对她的惩罚,那一鞭子迟早还会落下来。
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忽然放缓了语气。
起来吧。他说。
这一声,竟然还伴随着一声很轻微的叹息。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愣着,没有站起来。男人见她还跪着,就拽过她一只手臂,把她拉扯了过来。
这一下,直接把她拉扯到了他的腿上。
我知道你怕黑。他淡淡开口。
男人的语调依旧很淡。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底一颤。
这一刻他像是从主人的身份里出来,成了她的男朋友。
她像个小媳妇一样,侧坐在闻睿的大腿上,身体挨着他炙热的胸膛。
他脾气很冷,但体温总是出乎意料的热,这温度一下子直接就把她给烫得哆嗦了一下。她没忍住,喉咙一哽咽,忽然就哭出了声。
刚才被抽的时候没有哭,但现在,被闻睿温柔拉起来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却有点丢脸的哭出了声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仅仅是因为闻睿的那一句我知道你怕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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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个夜晚,她被闻睿带回了家。
她坐在闻睿的副驾驶座,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身上的颜料会弄坏他的高级衣料。偶尔一个红绿灯的等待间隙,他侧头过来,从都市的霓虹与两侧树叶的碎影中,静静打量着她。
女孩身材很纤细,纤细到了一种单薄的状态。这经常让他自我怀疑,平时是不是饿着她了,是不是饭没管够,总是让人瘪着肚子?
七彩绚丽的碎影之下,她白皙的一截手臂探出来。廓形宽大的男款西装覆盖在她身上,完全不合尺寸,像是偷偷错穿了爸爸的衣服。
高级衣料底下,还能看到一点被斑斓颜色覆盖的锁骨。
看到自己的小宠物身上披着自己的衣服,他的唇角轻轻一勾,忽然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
车停在地下车库。
他没让她动,而是在停了车子之后,下车,绕了车头一圈,从她的那侧替她打开了车门。
他径直用公主抱将她抱起,一路带上电梯。
进了家门之后,她身上宽大的西装掉落了下来。底下是白皙光滑的裸体,上面有走线曲折的彩绘颜料。
他把人放进浴缸里,开了花洒,调试了温度。
她的身体在温水下被哗啦啦冲着。颜料被冲刷下来,汇聚成一滩,落进出水口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