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对于早前林竹提议让苏衡去进修研习的事苏衡虽再没主动提起过,但林竹该替他走的关系还是一点没省都走了。
一则这里面有未经他允许就让他丢了原先工作的一点愧,二则总是看苏衡待在家里面遭傅莺冷眼,林竹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的性格被苏衡摸得透透的,有这些个前情在先,他都不消亲自开口,只需每日坐在窗边望着天郁郁寡欢一会儿,再好巧不巧地叫推门进来的ALPHA给撞见,装作受惊的表情赶快站起来冲他笑一笑,戏中戏地演出一种玻璃美人的脆弱和敏感,结合上一点芸芸众生骤然被困进这高门大户里的无奈无力无可诉说……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没有哪个偏爱着他的ALPHA能禁受得住。
受益于林家世代书香,当然也沾了傅北原如今富埒陶白的光,林竹的社交圈子里不乏那些沾有权势的人,抑或他们的亲属。
林竹自己年轻,可从小耳濡目染,非常懂得人脉的重要性。
所以他送苏衡进政府部门学习,是给苏衡谋件事做,也是为他两人的日后着想。
太过普通的差事,他也知道苏衡不屑干。
在较为熟悉的经济与政治两者之间,苏衡半推半就地‘艰难’选择了政治。
于是他便进入了由安息联邦共和国政治部直辖管理的国家政治与国防研究所进修学习。
傅莺晚几日从林竹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太大反应,于她而言少见苏衡一面她就少生一天气,回房来看着林翳一声不响的脸,傅大小姐顿时心里头起火,鼻哼一声,抓起包包摔门而去。
她想来想去,坐在车里把这个消息混在话里告知给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她弟弟傅北原,第二个是她很想拉拢却苦于没有好价码可叫的阮宁。
她对阮宁说话只能以长话短说,那到底是个外人,她没什么立场拉着人不放。但对傅北原就不同了,她可以站在姐姐,母亲,甚至是长辈的角度不同方位跟她弟弟发牢sao。
傅北原一边按着太阳xue一边听傅莺念叨着那小两口的日常生活,傅莺说得语调里都能喷火,而傅北原这头听得心肝脾肺都开始拔凉。
“还有别的事吗?”傅北原听得头一跳一跳地疼,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冷飕飕的。
“别的?”傅莺半明半昧地琢磨片刻,“我没别的事,我就是气得慌!”
傅北原淡淡说:“孩子大了,他不可能一直听你的。”
“我没有叫他一直听我的!我哪句又不是为他好了……”
“先这样吧,我这有点事。”
挂了傅莺的电话,傅北原坐在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半敞开的长虹门外早就已经换了人,他再怎么望也望不到那个人的一点影子。
他是真的跑去跟别人过日子了。
傅北原不出声地爆了一句粗,手扶着脑门,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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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到了哪种环境,聪明懂事的小孩总是招人喜欢的。
苏衡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他为人谦逊认真,在研究所内懂得尊师和服从,人又生得十分漂亮,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政治背景,资格上不够惹人眼球,凭此几点,他便能人龙混杂之地得以养息。
联邦一百五十年建国史中,从政国院中走出去的议员、官员、军官不计其数,这里几乎被民众默认为替国家培育各阶层领袖的大型培养皿式的学院。
政治,军事,经济……这三者在一个国家的治理核心上相互依存,不可拆分。
经济支撑政治,政治决定军事,而军事只为服务抓得住政治权柄的少数人。
苏衡在进学之初会优先选择金融,便是因为他明白只有先搞清楚所谓经济是怎么一回事才能获得谋求利益的最直接的生存手段。
如若他此时还留在融盛,再向前走一走他也是要想办法更上一层楼的,只不过很多事凑在一块儿了,他没法多管齐下。
归根结底,他的计划最重要,现在托林竹的福多了一条路,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
“您慢走。”在一场主题为‘世界治理体系的刨析与变革’的研讨会结束后,旁听席中的苏衡与其他学生一起,站队送领导和老师离场。
苏衡记得密密麻麻的手写板引起一位长者的注意。
那位长者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些许看了一眼苏衡衣服上别着的钢制姓名牌。
苏衡和其他人一样略低着头不对领导们做丝毫窥探,他没有发觉有人正看着他。
待上座参与者依次离开后,苏衡与另两个低职衔的青年留下来整理使用过的器材及桌椅。
“苏衡在这儿吗?”门外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那里说话间叩了几下门。
“我是。”苏衡抬着头,把最后一把椅子摆进桌下。
保安朗声:“外面有人找。”
五分钟后,苏衡提着他听课的东西跟随保安来到访客室。
推开门,阮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