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又撕心裂肺咳嗽的时候,宁环实在忍不住,抬手捂住了慕锦钰的唇:“不要咳。”
慕锦钰一愣,顿时苏醒了过来。
宁环越过了中间的距离,靠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清淡的檀香与莲花混合的气息尤为明显,声音里带着浓浓睡意:“殿下,我还要睡觉呢。”
当真是困得不行了。
宁环的身体并非寻常女子那般娇软得一触即化,他的手指修长细瘦,骨骼感明显,略有些冰冰凉。
之后便渗出一些黏腻来。
因为慕锦钰忍不住吐了一些血。
宁环猝然就醒了,他赶紧松开慕锦钰,看着自己手心和手指上的血迹。
他的肌肤本来就白,如霜如雪那般没有颜色的白,泛乌的血ye顺着他的手指淌下来,一直淌到了素白的亵衣上,衣物瞬间也氤氲了一大片的红色。
慕锦钰眸色沉沉,唇畔还带着一点血迹:“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
他领口微微敞开,可以看到胸膛上很狰狞的伤疤,慕锦钰本人俊美无比,甚至俊美到带着几分妖邪之气,身形也是挺拔清瘦,胸腹肌rou分明,伤疤横贯其中,乍看会被吓到。
慕锦钰注意到了宁环的目光,他嘲弄道:“是不是很恶心?”
宁环眸色平淡:“我让人传太医——”
正说着,他就要从床上下来。
慕锦钰握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他给了宁环一方帕子,宁环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手指一根一根的去擦,直到血污全部消失,露出雪白的颜色来。
从慕锦钰的角度,可以看到宁环纤瘦无比,胸部真的没有一点轮廓。
宁环道:“我明天翻一下医典,给你找一找治病的药方。”
慕锦钰冷哼:“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你有办法?”
宁环斜睨了慕锦钰一眼,太医没有办法,是因为慕锦钰讳疾忌医,自己爱虐自己,他不去给人看,自己在这里撑着,又如何能好?他如果真老老实实的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他看一遍,找出病因好好吃药,吃个半年左右,早就不咳嗽了。
眼下宁环与慕锦钰并不熟悉,关心他的身体——大概也是为了他的睡眠着想。
谁知道慕锦钰改天发疯还会不会再来这里,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宁环不好将原因说出来,只开口道:“说不定会有办法,喝不喝茶?我给你倒一杯。”
他从炉上取了水壶,倒了一杯清茶,热茶的白气袅袅往上冲,宁环睡得不够,只觉得身子一阵一阵的虚。
他自然不用担心慕锦钰哪天色胆包心对自己做什么,且不说慕锦钰不喜欢男人,就慕锦钰这个咳得要死的状态,只怕也有心无力,咳死在半路。
他觉得茶冷了一些,便尝了尝还烫不烫,之后又觉得自己居然半夜糊涂亲口试冷烫,又懒得再倒一杯等水凉掉,便递给了慕锦钰。
慕锦钰刚刚看到宁环低头喝这杯了。
他平时是极为计较的,眼下也没有计较,接过来便漱了漱口。
血腥之气淡了很多。
这盏晕黄的灯仍旧亮着,不甚明亮,火光一跳一跳,Yin影之中,宁环如竹的身影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就像是一幅画,亦像天上的一弯月亮。
之后香炉里又放了一把安神香,宁环从外面回来,继续睡在了慕锦钰的身侧:“你睡吧。”
慕锦钰知道宁环困得不行,后半夜他也没有再睡着,自然也没有再咳嗽。
第10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
第二天慕锦钰要去早朝,自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了。鸡都没有叫,宁环却听到身边的人窸窸窣窣。
阿喜也偷偷的进来伺候。
房间里轻暖,宁环身上盖着一条锦被,早就不是新婚那天大红色的被子了,而是烟青色的,他一条手臂从被子里出来,雪白的丝绸裹着这截纤细的小臂,隐隐可以看到一点干涸的血迹,这是慕锦钰当时吐的血。
慕锦钰瞟了一眼。
宁环突然用手捂住了耳朵:“殿下,您快些离开,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旁伺候这爷穿靴子的阿喜忍不住抬起了头。
太子妃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呢。
慕锦钰沉着一张脸,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去的时候披上了他来时穿的狐毛披风。外面的天上还挂着一轮残月,地上滴水成冰,院子里也结了一层白霜,砖瓦是白的,无叶子的树枝也是白的,阿喜呼吸的时候都冒着白气,他忍不住道:“真冷啊,我把太子妃娘娘的手炉拿来,您揣在怀里暖和一些。”
慕锦钰道:“他脾气不好,你进去他肯定脾气发作。”
阿喜蹑手蹑脚进去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宁环其实听到了,但这声音一听就是慕锦钰身边那个长得像小耗子的太监,宁环也没有理会,继续沉沉的靠在枕头上睡去了。
等出来之后,阿喜把宁环的手炉给了慕锦钰:“太子殿下您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