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环原本以为宁玥是为了田贺过来的,没想到对方一过来就来看这只猫。
宁玥养这猫儿也有些日子了,平时由着这小家伙乱跑,刚刚听说宁环抱走了,她有些心急。倘若正经喂养宁玥肯定乐意。但宁环压根不是喂养这东西的人,宁玥担心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猫儿给弄死了。
宁环一松手:“你带走吧。”
雪满却没有动,它用脑袋蹭一蹭宁环的手,扯着长腔“喵”了一声。
“我——”宁玥也不一定要带走,她只是喂一喂,“家中花园发现了好多只小猫,我也喂不过来,妹妹既然喜欢,就留在身边吧。”
宁环抬眸:“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另有一件事情,是和田贺有关。”宁玥道,“他今日落水,告诉我说,是妹妹把他推下去的。他的一面之词不可信,我想问一问妹妹。”
宁玥极看重自己的未婚夫,身为庶女不好结合适的婚事,她日夜担忧宁环把自己的未婚夫给勾走。因为性情怯懦,这些她从未说过,今天是头一次直白的讲出来。
“他若是个君子,不在河边走,这辈子也落不了水。”宁环缓缓开口,“择婿需慎重。”
宁玥苦笑:“我哪里做得了主。”
她这样笑的时候,莫名让宁环想起了自己的嫡姐。宁环的嫡姐性情贤淑,也是喜欢做一些猫食去喂后山野猫,她嫁人之后Jing心侍奉公婆,可惜她的第一个夫君不知好歹,从青楼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为了这个女人打嫡姐,两人最后和离。
嫡姐的夫君家里很快就败落了,他也一夜暴毙了。这些当然是宁家做的。宁环当时虽然不大,却记得清清楚楚。
宁环漫不经心的道:“说不定他暴毙之后,你又有了新的。”
宁玥的眼睛猝然睁大,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怎么可能?”
但面前的少女唇畔带着清冷矜持的微笑:“人都会死啊。”
这个时候,久久不开口说话的系统突然蹦出了几个字:“婚后你千万别想着杀男主,慕锦钰如果死了,你也活不了。”
系统只知道宁环美貌又淡定,倒是忘了他一家子恶人,宁家把持军政多年为所欲为,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宁环能好到哪儿去?
宁环沉默了一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只是刺激对方奋发向上争夺皇位的工具。
一旁宁玥并没有问罪宁环的意思,一是不敢问罪,二是未婚夫虽难得,终究是个外人,宁环才是自家人。
她抬手摸了摸宁环怀中的猫儿,脸上满是哀愁,之后告辞走了。
猫既然给了宁环,就是宁环的。叠青见过陪嫁带金银珠宝,没有见带只猫的。
猫身上也不脏,雪白的小猫,也没有跳蚤之类的,但叠青还是在暖阁里给它好好洗洗用绒布擦干。
婚期很快就到了,天色还黑,宁环就被叫起床梳妆打扮。
他懒懒的闭着眼睛,由着家里嬷嬷给他开脸上妆,之后穿上沉甸甸的喜服。
黑鸦鸦的长发全部盘了起来,耳垂也显露出来,嬷嬷看着宁环耳垂上没有耳洞,她犹豫了一下:“姑娘怎么没有穿耳洞?这该怎么佩戴耳饰?”
宁环眼睛未抬:“我怕疼,就不戴了。”
凤冠金钗戴在了头上,沉甸甸的压着人,身上衣服也厚重,金线银线磨得身体不大舒服,来化妆的嬷嬷与宁环也不大熟悉,只知道家里三小姐被众星拱月娇气得很,她心里也觉得好笑,连穿耳洞都怕,可怎么要度过今晚哦?听闻太子又是个暴戾的。
嬷嬷也在宁环耳边说了几句洞房需要知道的事情,之后给了宁环一张雪帕,让宁环带在身上。
宁环把这方素白的帕子接了过来,他知道今晚慕锦钰绝对不会过来同他洞房。慕锦钰厌恶这桩被皇帝刻意安排来的婚事,他会去后院找其他女人,并借此来羞辱宁环。
今天晚上也是慕锦钰“广开后宫”的开始,他这晚之后,彻底放纵自己,然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美人,一边收服美人,一边坐上皇位。
坐上花轿之前,宁环对躲在一边的雪满招了招手,雪满跳到了他的喜服上,趁着旁人没有看到,宁环把雪满塞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之后脸上被蒙了盖头,入眼都是红色,宁环懒洋洋的伸进袖中捏了捏猫爪。
迎亲的时候,慕锦钰骑着高头大马,看到宁环正被丫鬟扶着上花轿。
他冷哼一声,给了马儿一鞭子再掉头,马儿发出鸣响,宁环似乎很好奇,也顶着喜帕回头看,可惜盖头遮得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到。
就这样进了轿子里,十六抬大轿也没有那么稀罕,晃晃悠悠的把宁环抬进了太子府。拜堂的时候,一人执着牵红的一头,慕锦钰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黑沉着张脸和宁环一起拜了堂。
宁环被送入新房,身为新娘她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一连坐几个时辰,等新郎喝酒回来。
雪满很乖,倒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宁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