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这一晚,从天帝的寝宫中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惨叫。
没错,既是痛呼,也令人面红耳赤。
谁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子得罪了天帝,再说听声音……像是男人。
小仙之间盛传,说天帝将全身赤裸的宠臣绑在床上,又是灌药,又是凌虐,让那美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天帝射了不知几轮过后,昏了过去,又被弄醒。天帝还咬着牙说,今夜定要让美人怀孕不可。
大家因此才将信将疑。谁也没看过遭此大难的宠臣的脸,不晓得是哪位内臣,触了天帝的逆鳞,只能用这种方式惩罚。
再说,既能生子——到底是男是女?
只有少数人晓得,在天帝的后宫,最大的刑罚,就是为天帝怀胎生子。
天帝不缺子嗣。若天帝想要孩子,只要随手一指,草木百兽皆可承接天帝灵脉而升仙。可若天帝突然用起人界的方式,令人怀孕生产,那,便是惩罚。
为何如此,稍后看此人的遭遇,便晓得了。
羽自然晓得,受罚的是谁。
天帝大怒而去,趁巡夜的时机,心痛不已的羽摸进寝宫,只见到一丝不挂、气息奄奄的师父,倒在龙床之上。双眼被蒙,双手被缚,下体一塌糊涂,Jingye混着yIn水又混着血,一并粘在苍白的大腿上。
“师父……”
羽心碎地小声呼唤,将弘抱起,为他松绑。
虚弱的弘睁开双眼。见到是羽,忽然抓住他的双手。
“快,快逃……”
羽摇摇头。
“我不走,除非师父跟我一起走。”
弘的浑身疼痛不已。他沉yin半晌。
“……也好。带上玉麒麟,我们去人界。如果把它留下来,它会被天帝杀掉。”
羽一愣,然后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既然是师父决定的事,只要照做就好。
羽立即催动法阵,将自己和弘送回住处,匆匆为师父披了几件衣服,他呼唤玉麒麟,驮着他二人下凡。
这一路更深露重,师父双目紧闭,看上去虚弱极了。
“师父,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因为怀了我的孩子,他生气了吗?”
“……我说……孩子是玉麒麟的……”弘勉强笑了一下,“……当然,他根本不信……”
“对不起……都怪我……”
“傻瓜,你何错之有……”
弘无力地抓着他的手。
“羽,你听好……天帝的原身……是一条巨大的毒蟒……他在修成仙身之前,孕育子嗣的方式,是在母体中孕化卵胎,再由母体将蛇嗣产出。因巨蟒体型粗大,鳞片坚硬,过程痛苦非常。是以他不让人怀孕,因为这是一种刑罚……”
羽闻言惊讶不已,不由得望向弘的肚子。但见师父的小腹已经微微鼓起,若按怀自己胎的月份来算,此刻绝不应显怀。
羽拿出映月镜,照向弘疲惫的子宫中。
……!
先前那小小的一胎,已经被另一些东西占据了位置似的,在狭窄的空间里,多了一颗粘腻的蛇卵。
“师父……他对你——”
弘转过脸。
他的解释,听上去十分苦涩。
“……他逼我喝下催孕的药物,否则,我已然怀孕,又怎会再怀……咳咳。如果要强行取出这卵,另一名胎儿,不,怕是我整个子宫都要不保。……为今之计,唯有逃亡下界,先产下这条蛇。约莫一个月,至多两个月,它便能孵化娩出。届时胎儿尚小,待它离去,尚有一线生机。”
弘瞧了一眼羽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
“……我已经决定了,就按我说的办。羽,你不必劝我。”
“我要杀了他……”
羽咬着牙,双手捏得铁青。
玉麒麟跑得飞快,察觉到背上人的怒火,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
二人一兽连夜来到人间。为了躲避天帝眼线,暂时寄身于乡野客店之中。
弘需要休息。羽守着他,待他睡着了,才在他的身边躺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这几个时辰,他感觉师父的肚子又大了一分。
师父的俊美容貌,在这乡野田间未免也太扎眼。就连自己,也要将脸抹得黑不溜丢,才勉强接近乡间老农的外表。
玉麒麟就更别提了,让它变马,它也不稀罕,只能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佩在师父的身上。
“……你那么能生,要保佑师父安产啊。”羽对着它嘀咕。
待弘元气稍复,二人来到港口。这里商贾甚多,打扮入时,二人的容颜,不必再过多乔装。但频频侧目的路人还是很多,甚至还有人提亲。是以二人化名买下一处产业过后,就坚决闭门不出,养身安胎。
半月过去。
师父的身形,用宽大的袍子尚可遮掩。但弘原本就惯于轻衣裸身。在四方屋顶之下,这凸起的肚子,不须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