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礼拜他们没再碰面,甚至默契地没有联系。
这回两人都很谨慎,心里也清楚,这份爱还见不得光。
郑学照旧各处跑案子,头几天还浸在成为恋人的满足中没缓过来,后几天回过味就觉得空落落的,见不着人。
这天下午,他被派出去办案,回来路上见到只白猫窝在树上,只露半个脑袋盯着他。
郑学顺手拍了张,犹豫了会,给个号码发过去。原本没打算收到回复,谁知几分钟后口袋震了震,屏幕上短短三个字。
“你喜欢?”
郑学看了好一会才回神,街对面一对老夫妻正提着半篮菜,相互搀着慢慢往巷子里走。
下午三点的阳光穿透云层,蓝天白云。
袁容最后看了眼屏幕那张圆滚滚的猫脸,眉眼松了松,将手机揣进兜里:“是这?”声音冷淡,刚刚不易察觉的笑意像幻觉。
“三楼,袁哥。”有人搭腔。
身后一齐溜的手下大气也不敢出等着他发话,袁容站首位,瞥了眼面前的老楼。
“楼下守着。”
他吩咐完领了拨人上去。一小时后解决完事,边下楼边摸出手机,有条信息:“没有,就想让你看看。”
袁容摁灭屏幕,丢了手里的烟上车,“人先带回去,明天处理。都回吧。”
眼看着手下散了,他发动车子调个头,扬长而去。
海市分局,夕阳沉沉。郑学敲完报告最后一个字,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按按眉心,桌上手机又震了。
“我在永华路。”
破天荒的,郑学冲着同事开口:“替我值晚班!”
一见面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对方,心里热乎乎的。
袁容抬手放下遮光板挡住郑学的脸,才发动车子一路往郊区开。
“去哪?”
“回家。”
两个字,意味深长。
郑学没再问,看着车子拐进个特贵的小区。这地方虽偏,却寸土寸金,一溜别墅隐在郁郁葱葱里,住这的业主都隐蔽,里面放眼望去几乎没什么人。
“我在这找了个房子,市区眼睛太杂。”
将车停进车库,两人坐电梯直接进了家。
袁容不是喜欢奢华的个性,房子一切从简。黑木地板,白窗帘,客厅零星几件家具点缀,只是所有生活用品都是两份,为这个稍显空荡的房间添了些温度。
这个窝,只属于他俩。
“进来。”
郑学像没反应上来似的还站那,直到人靠近才一把搂住袁容腰身。
灼热的气息一下贴近了。
“想我吗?”
“有点。”
“有点?”郑学笑,过了会认真看他:“我想你了。”
话落,两人温存着吻了阵才分开,贴着鼻尖说话。
“晚上在家吃。”
“有菜?”
“冰箱里,得做。”
“行,我来。”
郑学打发人去歇着,自己打开冰箱。里头满满当当,各类新鲜蔬菜,冷冻层rou类也丰富,看着费了不少心思。
他拿了几样食材进厨房,化冻去腥,有条不紊。
袁容换了件松软的毛衣下楼,不再像外面那样绷着。
郑学抬起头看眼站门边的人:“外面等着,我很快。”他正给牛rou过血水,卷着衣袖手下利落,忙活的侧影很专注,很迷人。
袁容眼里多了些温度,走进来带上门,“我帮你。“
“不用,去歇会。”
“我想学。”
“学?”
“嗯。”
郑学顿了下,缓过味来。
“教你切菜?”
“好。”
郑学从身后环住他,将菜放上砧板,握着他拿着刀的手,附在耳边轻声道:“先切段。”
袁容听得很认真,心里慢慢被些东西填满。
从小只有人教他打架,使枪,从没人教他怎么把一颗莴笋切成菱形片。
风穿厅而过扬起窗帘,厨房的门微微晃动,漏出刀碰砧板的清脆响声,在静寂的客厅回荡。
几小时后,两人坐在桌边,面前一片五颜六色。
鲜嫩的海虾蒸腾着热气,软烂的牛rou煲在咕噜噜冒泡,郑学看了眼那盘不规则的笋片,笑了。
周遭暗下去,餐灯暖黄色的光融进了城市的万家灯火,一片枯叶被卷进来,冬天来了。
晚上郑学搂着袁容躺在床上,床很大两个人却挨的很近,什么也不做只这么抱着睡了过去。
夜里袁容醒来,旁边位置空着,房子里静悄悄的。他起身出去,楼下沙发上坐个人,没开灯就那么孤零零坐着,袁容手紧了紧。
“吵醒你了?”郑学看到他。
“睡不着?”
“没有,就是下来倒水。”
“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