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容已经起身,顺手将吃了一半的饭盒丢给一边候着的野狗,神色如常地扎进人群。
到底什么来头?
周扬看着混进人群里开始干活的袁容,眉头紧拧。
夜深人静,地下室一间房门悄然打开。
“扬哥。”守门的大块头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东西拍了拍脸。
“给。”
是两条好烟。“我私藏的。”
“扬哥。”那大块头腆了腆脸:“要我办什么,您说吧。”
“我约了个马子在江口等我,成天关这快憋死老圌子了。半小时。”
“这.....”对方显得有些为难。
“不让?要不你借老圌子发泄下。”
那大块头急着摆手。周扬已经把他往怀里一带,低声道:“等从这出去,老圌子把姓袁的蹬了,拉你上圌位。”
春宵一刻,周扬几步一点,身影窜进了黑暗里。
袁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不知怎的,他想到郑学。
认真,固执,不服输,像束光透进他的生命。只是越靠近,越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从不奢望再抓住一些东西,但郑学一次次期盼的眼神,他退无可退。
想到那次在田间郑学说的话,“不会让你为难。”孤注一掷的样子,袁容像突然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次谋划已久的交锋。
郑学早在为这次的交易做准备,派张元参与进来做买方,如果货真的是军火,那么警方是想借机端了天鹰。
他比谁都清楚郑学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天鹰深不可测,这次的交易险象环生难以预料。
——“你就是个火坑我也跳!”
袁容的手无声握成拳。
“别做傻事。”他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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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刑侦组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交易只剩几天时间,大量的演练工作完毕后,是关于各部分细节的推敲。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邵天柏神色匆忙:“有新情况!”
总队办公室,郑学看着邵天柏的报告。
“线人探到的。”邵天柏语气凝重,“这次交易很可能是挂羊头卖狗rou。”
郑学抬头:“什么时候拿到的?”
“刚刚。”
“其他情况有变吗?”
邵天柏摇了摇头:”看来天鹰是想借这批药品的由头把军火送出去。”
郑学盯着那份报告思索,”会怎么送。”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按天鹰的谨慎,他们一般不会选择新买家。这次挑张元,你不觉得奇怪吗?”邵天柏开口。
“可张元的背景处理得很干净,他身边那几个老油条常年边境活动,正常很难摸圌到。他们选这样背景干净的买方是估摸着不会被警方盯上,好借买家的手给他们的军火做个转移?”
"很可能这次交易的货有猫腻,被掉包。”
“挺好,本来顾虑钳子太小拔不了这颗虎牙,但要真涉及军火就两说了。”
邵天柏顿了半晌开口:"怎么做,你说。”
“交易没几天了,这情况别让第三人知道。”
“明白。”
“给特警队借人参加这次行动。”郑学一边翻看报告一边安排,“任务执行前,所有人手机上交,信息不得对外透露!”
“明白!”
郑学看了看表,“我出去会。”他约了郑行。
匆匆回了趟家,洗完澡出来视线就落在那间婴儿房。这段时间吃住局里快半个月没回来,桌上有点积灰。
扫到桌上的玩具木枪,郑学的眼神格外温柔。前段时间试着刻的,还没完工,因为案子耽搁下来了。
这段时间他刻意不去想袁容。
可有的时候,还是想他。想不顾一切找到他,不接受自己也好,揍一顿也罢,他只想把人锁在怀里,告诉那家伙自己知道了,都知道了。
但他不能。刻意压下那些冲动,现在不是时候。他将木枪收进抽屉,熄灯关门走出去。
到了包间,郑行早已到了,穿得随意,白衬衣灰色毛衣外套板正的一如往常。
“上次你托我的事,没查到。”郑行的语气有些抱歉。
“没事儿,哥,已经有进展了。”
“是吗?”郑行看起来挺替他高兴,“那就好。”
“你最近忙什么?”
“市里的案子,前段时间那宗命案,你们另外的组办的。”
郑学夹筷子的手顿了顿:“你替那个杀人犯辩护?”
郑行面上没什么不妥:“价高。”
“哥,你缺钱花?”
“怕你哥同流合污?”
郑学胃口下去一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