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郑学急红了眼:“要我拿镜子来给你照照?”
“抱歉。”
郑学看他一眼,上前一步扶住,“靠着我。”
袁容妥协,却在郑学带他向主卧走时停住,“去客卧。”
郑学不再坚持,将人带到房间躺下,他听见轻轻抽了口气,不放心的回握了下袁容的手,“哪不舒服?”
“...没事。”
袁容勉力撑着身子,疼的说不出话。急的郑学冒汗:“和我去医院。”他说着要把人托起,却让对方难耐的挺了挺身,脸又白了几分。
郑学不敢再动他,目光落在他略凸起的腹部,那地方颤动明显。
是孩子。
他叹口气,坐在床上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既然不愿意给我机会,为什么又冒风险留着这孩子?袁容,你到底在想什么。
忍过一阵急痛,袁容发现自己正被搂着,他下意识向外侧了侧,掩住腹部:“去睡吧,我没事。”
“你哪学的这么嘴硬。”郑学松开他往外走,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张毛巾。“头发脸上都是水,这么睡会着凉的。”
“我自己来。”
“老实点!”郑学唬他,手上动作却轻柔,擦的极耐心。袁容的头发像他人一样倔,却因为沾水的缘故变得软顺,紧绷的脸也在他触碰下松懈,颤声回了句:“谢谢,我好多了。”
郑学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袁容点点头,等人出去才蜷起身子,手覆在了腹部,哑然出声“....乖点。”
孩子似乎并不领情,动的厉害。
袁容手探进口袋摸出那颗子弹,紧握在手心强迫自己清醒。
这是刚刚嵌在车窗上那颗。
这型号目前只有天鹰有。如果是冲自己,他们早该在山上动手。
除非———袁容的手紧了紧,提醒着他不可忽略的事——郑学被天鹰盯上了。
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已经为对方带来危险。
将子弹收进手心阖上眼。他需要积攒力气,去探清那些掩在暗处的眼睛。
郑学在门口坐了会,直到里面没有动静,才轻轻走进去,袁容蜷在被子里,呼吸有些重,或许是因为太累,倒是难得睡的沉。
他抬手抚了抚袁容眼下的青黑,从抽屉拿出药膏轻轻扯开对方的衣服,那上面的鞭痕还是刺痛了他。
上完药在袁容身后多加了个靠枕,不由轻笑,“现在这样不避不逃,不挺好。”
一个金属物件叮的一声落地,是颗子弹。郑学捡起来研,脸上晦暗不明。
他将东西扔进口袋,目光又重新落在袁容的腹部,良久,试探着覆了上去。
掌下的轻颤像那未知的小家伙在蹭他,袁容的脸跟着白了白,睡梦中蹙着眉。
“别闹他了。”郑学感受着这个生命与自己的连接,轻声开口:“儿子,再坚持段时间。我来护住你们的。”
那小家伙倒像感受到了,掌下逐渐安分,郑学一时百感交集。
给人盖好,熄灯退出去,就听袁容喃喃开口,“别去。”
郑学回身,没醒,是梦话。
梦到什么了?
他目光柔和,站在那看着袁容睡脸,嘀咕了一句:"不过,黑道能请假吗?”
第六十七章
同时间,市中心某高端写字楼顶层,一个男人正临窗而立,他面色平和,板正的西装衬着五官清俊,几乎看不出已经四十。
一个人敲门走了进来:“顾先生。”
“怎么样?”
“让那条子逃了,进了警区大院,我们没法跟。”
顾青严转过身:“本就是个警告,没事。”
“他边上还有个人。”
顾青严皱眉,“看清楚是谁?”
“距离太远,不过这是对方射过来的子弹,我怀疑是天鹰内的人。”
那个内鬼?
混到现在,他暗地的生意早交给专人打理,要不是近期条子不断找麻烦他本想睁只眼闭只眼。
“先出去。”
来人退下去,顾青严看着桌上的那颗子弹,拨通电话:“chirs。”
“顾。"对面传来道男声。
“嗯。有没有兴趣为当年的事翻一次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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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阳光透亮,郑学在厨房冲牛nai,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洗漱声,第一次对这屋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脸上藏着笑,将早餐端上桌,就见袁容在玄关换鞋,逆着光线身形比之前清瘦许多,唯独腰身那有些rou。
“吃了再走。”
“不用。”
郑学抱胸站那:“现在是上班点,外面可都是我同事,你要不介意就现在走。”
袁容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