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袁?“
“有人看他在地下街,揽着个条子出去,还替对方出了头。“
屏风后的男人挑了下眉,“出去吧。”
周扬的眼睛向上抬了下,只能看到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形,他握了握拳退出去。
空旷的别墅响起通话声:“条子最近淌了我几笔货。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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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郑学一进局里就笑的灿烂,一天下来,嫌疑人被他笑的直打怵该招的都招了。
邵天柏啧啧感叹,“这新学得什么心理战术,挺好使。”
处理完案子,郑学接了水路过张元桌子瞟了一眼,他看了看日历,嘀咕一句,“这小子不在,也没人使唤了。”
邵天柏正闷头校对一份手稿,接话:“出去训练一个月了,该回来了。”
郑学顺势坐在张元的位置上,用手抹了下,都落灰了。
已经下班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郑学盯着远处那道霞光,不知道怎的,想起昨夜突如其来的那个拥抱。
郑学回神时,见邵天柏直愣愣看着他:”怎么了?“
“你这傻笑一天了,什么好事?“
郑学不自然咳了两声,像想起什么匆匆站起来,"我有急事,先走了。"
邵天柏着看人跑出去,视线落回面前的纸上。
一幅画刚起笔,还只是道简单的侧脸线条,他垂下头手握半截铅笔慢慢勾勒起来。
风顺着窗外吹进来,傍晚的余晖温柔无声。
市孤儿院,院长办公室里郑学倚窗而立。
“小家伙跟新家庭接触了几天,就不吃不喝,也不搭理人。“
“新家庭什么状况?”
“男方是老师,女方是钢琴演奏家,没有小孩。多方我们都考量过非常适合他。”
"那怎么——"
“初步估计是还没从上一段领养家庭的创伤里出来。想着您当初送他来,他对您也比较依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明白了。他在哪?"
"球场。”
——是上次带袁容来陪他玩的小球场吗?
果然远远地就见一个小身影蜷坐在台阶上,埋着头,脚边还放着颗球。与正在场上奔跑的那群孩子格格不入。
小孩长高了一点,但相较于同龄的孩子还是相对瘦弱。因为是从虐待家庭里救下的,院里给他起了个名字——宝石。
郑学大步走过去:"怎么一个人?"
宝石听到声音,低垂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
郑学看他没反应,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恰好与他平齐,“小白眼狼,才几来没见,不理人了?“
“没有。”闷闷的两声。
郑学把身子靠过去:”我累了。“
小家伙终于抬起了头。
郑学笑着揉了揉他脑袋:“肯看我了?”
宝石努力绷着脸,可眼睛还是红红的,“我要走了。”
郑学一把将他抱下来放腿上:“他们会对你好的,像我一样保护你,嗯?”
小家伙摇了摇头一下扑进他怀里,手紧抓着他衣服,像在渴望什么,不过一会郑学胸口就shi了。
郑学没说话,低头用摩擦着宝石头发,缓缓用手拍着他背”不喜欢咱就不去。“
怀里的身子闷着点点头。
郑学轻笑一声,“男人点。”
小家伙抬起头,红着眼睛,倒真像两颗宝石了。
”可以哭,但哭完得面对问题。你以为之前那样闷着就行了?“郑学叹了口气,“今晚跟我回家住。”
宝石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郑学抱着他起身:“先带你去吃饭,吃面好不好。”
宝石小小声道:“是那家刘记吗?”
郑学停住脚:“小东西,你居然知道?”
“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叔叔带我去过。”
郑学愣住,好半天才接上话:“你说什么?”
“一起打球的的那个叔叔。”
郑学看着宝石,半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常来看你吗?”
“嗯。”
“你喜欢他?”
“嗯,他是好人。”宝石搂着他脖子,将头搁在他肩上。
天际最后一点霞光也消失殆尽。
“对。”郑学低喃了一声,“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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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容是被一通电话叫起来的,周扬的声音在那头冷淡干脆:“立刻来茶社。“说完就挂断了。
他看了看表,六点,窗外天光微亮,阳台上唯一的一点绿越发挺拔。
袁容起身到镜前洗漱。透过镜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