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
“得理理案子。”郑行已经起身,一派公事公办,“况且这个时间段,你我还是少见面。”
郑学下意识开口:“你认识姓袁的?”
“受人委托。”
“哥,”郑学叫住他,“你知道他身份吧?”
郑行了然地看他一眼,“郑学,律师和警察不同,这是我的工作。”
郑学看着走出去的人若有所思。他当然清楚大哥的实力,能请动他的人不多,看来委托的那方是势必要将袁容保出去。
对方是谁却毫无头绪。
明天警局里收押的这批人就要统一移交看守所,他看了下桌上的案情报告,手按按眉心,心里一阵烦乱。
墙上的钟声适时响了三下,郑学终于抬腿走出去。
拘禁室条件简陋,除了铺着薄毯的铁床外连个简易的被子也没有,后半夜的低温激得人直发抖。
打开铁门,就见袁容背靠栅栏屈膝坐着,单薄的身体陷在Yin影里,莫名透出一丝脆弱。
郑学的视线落在地板那盒原封未动的饭上,叹口气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郑学蹲下身打算把人挪回床上,抚上袁容的背却摸到一手shi凉。
他心里一紧,这才看清袁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干裂的嘴唇一片青白,竟已是脱水的迹象。
“袁容!”郑学拿了桌上的水,托住袁容,对着嘴巴灌了进去。
“咳。”
直到水一点点流进去,袁容才有反应似得皱了下眉,他睁开眼看清人。
郑学的手僵在一边,“绝食?”
袁容眼睛泛红,缓了口气,“没有。”
“为他你不要命了?”
“我得活着出去,”他费劲地抬手扯住郑学的领子发力,“做了你。”说完推开人,将自己摔回栏杆上。
郑学定定看了他一会:“我等着你。”
袁容已经别过脸,重新闭上眼。
“先吃饭吧,明天去了看守所好好清醒清醒,那边比这儿要命。”
郑学把水放在地上,不再多言向外走。临到门前他定住脚,面孔隐在晦暗的光线里,“王晟言,没死。失踪了。”
袁容闭上的眼睫颤了颤,垂在膝上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门“啪”地合上。
坐在地上的男人静了会,终于撑身去够那盒已经凉透的饭。
第四十七章
一个月后。
陈天佑等主要嫌犯纷纷被判,而此次行动的主要侦破者郑学,在抓捕中举重若轻,被王局钦点提上了总队的位置。
随着“警方勇斗帮派,A市两大毒瘤被连锅端”的新闻占据各大报纸头版,郑学在警界的人气一下炙手可热。
......
“郑队!这瓶吹了!”
周末晚上KTV的大包间内,郑学被几个年轻警员围着灌。
“最近王局脸都笑开了,头儿现在可是人物。”平时总紧绷着脸的警员们此刻一点严肃也不见。
“就你会说话!”郑学一巴掌招呼上去。
被打的人吸着气揉头,脸不服气地扬起:“你们说,头儿这酒该不该喝!”
一伙人来劲的跟在后面起哄,郑学躲不过一口闷了,摇晃着坐下来“不喝了,唱歌。”他捞起桌上的话筒,随意擒住身边不知是谁的脑袋使劲往自己怀里搂。
喝了酒的声线明显不稳,郑学却眉头深锁,故作深情,几句之后,不耐丢了话筒歪在沙发上不动了。
“头儿,醒醒酒。”
一杯温茶递到面前。
郑学半掀起眼皮,看见那张年轻的面孔,立马眉开眼笑,伸长胳膊挂住张元脖子,“唱!”
“还唱!人都走完了。”张元哭丧着脸。
“散了?”郑学起身,歪歪斜斜往外走。
“等我!”
张元急步追上把人架到车里,郑学闭目靠在座位上没动静。
“头儿?“张元试探地叫了声,启动车子。
郑学没睁眼,笑着训斥:“还叫我头儿?”
“师兄。”张元改口。
“这一年,后悔做警察吗?”郑学将手掌盖在眼睛上,“要是嫌累,调你去其他科。”
“怎么会。”张元看他一眼。
他考入警校,不过是为完成父母心愿。相较于同期生的热血与兴奋,承载着别人梦想的他,心里少了股冲动,很多事都得过且过。
当年的郑学,大他两届,表现卓越是新生间口耳相传的人物,加上从未见过,显得颇为神话。张元却不以为然,这种人无非是警校为树标杆的噱头。
机缘巧合,校内自由搏击赛的抽签对决,换来他与郑学的正面交手。
赛前封闭集训,对手同寝。除了整日训练外,他回寝室倒头就睡,彼此如同陌生人。
摩拳擦掌间迎来第一轮模拟赛,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