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好,看来青龙帮确如道上传言。”
“?”
“都说陈天佑用人狠辣,对手下也不手软,看你这么拼命可想程度。”
“不要妄自揣测。”袁容接下他的话。
“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应该早会展露锋芒
这么多年甘愿伏低....是因为什么?”
“三岁进孤儿院,九岁逃出,十四岁进青龙帮....除了你调查到的这些,”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袁容目色沉静:“我没什么值得你探究。”
阿ken把玩烟盒的手顿住,“你都知道。”
“嗯。”
阿ken轻笑:“你很沉得住气。”
袁容没应,听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但进来到现在,你甚至注意到哪桌的客人需要添酒,却没看过我一眼。”阿ken直视他。
“不假。”
“信命吗?”
袁容皱眉。
“譬如每个人的命都是定好的,你再怎么挣,也是徒劳。”
“我信事在人为。”袁容语气仍是淡淡:“你想知道什么?不必兜圈。”
阿ken看着他:“你和明焰堂的王晟言是什么关系?”
袁容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蜷了下:“旧识。”
“是吗?”阿ken眯了下眼,“明焰堂和青龙帮素来不合,我无意卷入你们,虽然都在道上混,但彼此混饭的方式不一样。”阿ken手指轻搭着烟盒,“说到底,我是生意人——”
“我和他各自为主,你多虑了。”袁容平静截住了话头。
“虽然你合我眼缘,但你应该清楚,我做事不容许有一点不确定。”
“明白。”
阿ken轻笑“新年快乐。”他抽出一封红包打在台面上:“入乡随俗,你要的都在里面。”
袁容扫了眼,将红封收下:“我会转达。”
“今天按你们的习俗是要守岁?”他抬手看表,“这个点倒是很应景。”他盯着袁容,缓缓开口:“我该不该信你?”
袁容背部抽紧,阿ken的脸上的笑让他难以断定,只沉声开口,“你已经有答案。”
有酒保上来添酒。
“我不在人前多喝,今天破例。”袁容紧闭的唇松动一下,喝酒的动作从容。
“袁容,你真让人好奇。”
袁容似未在听,只抬手喝桌上的酒。
几小时前那场情事像耗尽了他,他暗暗缓口气,隐下眉间疲累,借助酒Jing缓解胸口的浊气。
一杯见底,门口传来动静,陈天佑率先进来,身旁跟了几个人,袁容站起身,阿KEN会意:“你去忙,不用管我。”
陈天佑一行进到包间,随行的大部分是A市商界的佼佼者,青龙帮除灰色交易外,明面上的正经生意,关系全依仗这些人打点,陈天佑带人来这边消遣已是常事。
袁容跟进去,安排好酒单,替陈天佑周旋挡酒,这种场合他无需说什么,只需将场面照顾的宾主尽欢。
几轮下来,仍有不尽兴的老板。
他喝的已够多,脑袋控制不住地发沉,仍笔挺坐着,对面前推上来的酒杯垂头饮尽。
阿ken坐在原位,场子里已没什么客人,他看了看表,天快亮了。
那扇紧闭的包厢门在一阵吵嚷之后打开,侍应生恭敬引着摇摇晃晃地一行人出去。
他等了会,却迟迟未见袁容身影,心头泛过一丝疑虑,朝包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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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不大,阿ken扫了眼桌上歪斜错综的空酒瓶,不动声色往里走,用毛玻璃隔开的小间内,很容易看到黑暗里仰靠在沙发上的身影。
阿Ken用手摸索开关,就被低沉的声音打断了。
“别开灯。”沙发上的身形微动,站了起来。
阿ken见他摇晃上前撑住他:“我送你。”
“不用。”袁容避开搀扶迅速向外走,不时撑下墙,醉意明显。
阿ken顿了下,跟出门:“我不想惹麻烦,如今时段敏感,我送你回去,仅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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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按地址开车到楼下,看了眼驾驶位上安静闭目的男人。
酒量在自己之下,他笑笑架着人上楼,楼梯口摆放的杂物让两人磕磕碰碰。
已近清晨,四下昏黑,一进入廊道阿ken就敏锐捕捉到了立在角落的人,对方几乎同时将指尖的烟头掐灭了。
“谁?”
两方沉默了几秒,似在估量敌友。
人影率先从Yin影中走出,“警察。”
阿ken撑着人没动,三人僵在楼道口。
袁容脑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