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张氏心中震惊,却不敢点破。
姜定柔见她脸色惊讶,放缓了口气:“四姨娘只要规矩做事,其他的事由我母亲与我自己去处置。老夫人那边问起来,我自然有应对。
四姨娘张氏心绪复杂,赶紧应了。
姜定柔让人拿来五百两,明晃晃的银子让四姨娘张氏瞬间忘了一切担忧。
她欢喜地拿着银子走了。
姜定柔目送她的身影,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
……
“什么?!大房竟然这么说的?”西苑中,周氏拍了桌子,娇艳的脸上震惊非常。
她这几日天天在屋里“反省”,没反省出什么来反而反省出浑身病来。今天不是头疼,就是明天胳膊腿痛。
总之没有一天是舒服的。
现在听了这消息,周氏更浑身不好了。
大房竟然找了四姨娘张氏去帮忙管东苑的中馈。也就是说,四姨娘张氏成了东苑实际的女管家。
东苑的进出更是不受国公府的制约。
这让这两年一直执掌国公府中馈的周氏怎么能忍?
打听消息的丫鬟战战兢兢:“是……二姨娘,奴婢听说了,现在四姨娘每日都在东苑算账,这……这是这月东苑的单子。四姨娘说让二姨娘过目下,报的花销都是符合府中规矩,而且是按着往年规矩来的。”
“她……她让二姨娘赶紧报了。说不然进出账目不对……”
“哗啦”一声,周氏恨恨砸了手中的茶盏。
她面色涨红:“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指使起老娘了?”
丫鬟吓得不敢说话。
旁边的nai娘王氏神色数变,半天才对周氏道:“二姨娘稍稍息怒,现在东苑的势大,你不可得罪夫人啊。”
周氏气得脸色涨红:“什么叫做不能得罪?府中都是统一报账,花销都得过府中的账房。现在大房这么做是要分家!”
nai娘王氏急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姑nainai。这分家不分家可以随便乱说吗?”
周氏气得直喘气。
nai娘王氏把屋里的丫鬟都呵斥退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二姨娘别上当了。这夫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二姨娘生气的。二姨娘说来说去只是个妾,这两三年执掌府中中馈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现在大房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周氏只是冷笑。
nai娘王氏道:“说来说去,这事还是得老夫人或者国公爷出面。”
周氏眼中亮了亮:“嗯,nai娘说得对。”
nai娘王氏见她终于不生气了,连忙低声道:“先让国公爷去与夫人说说,收到的礼物,还有余县的钱都交给府中……”
她如此这般说了。
周氏杏眼中神色闪闪,点头。
……
第二天一早,国公爷姜于峰起身,照例用过早膳,漱了口,正准备出门。突然一个小厮拿了一件Jing致文雅的小香囊过来。
姜于峰看见,问:“这香囊倒是Jing致。”
小厮笑道:“这是二姨娘送来的。说这几日渐入秋燥,重新做了个香囊让国公爷搭那件湖水蓝的长衫。二姨娘还说了,这几日秋老虎还肆虐,但早晚寒凉,国公爷可千万要仔细。”
姜于峰听了,面色大悦:“还是她懂得照顾老爷我的身子。”
小厮说:“这可不是。二姨娘这些日子天天除了足不足处念经抄经,就是惦记着国公爷呢。”
小厮把香囊给姜于峰配上。
姜于峰越看越是喜欢。他眉眼一动:“晚上去二姨娘房中看看。”
小厮得了这话,眉开眼笑下去了。
到了晚间,姜于峰去了西苑。
第二天一早,姜于峰就怒气冲冲到了东苑。
隋氏正在用早膳见他来了,心中惊讶。她上前问道:“老爷要吃点什么?妾身让人准备。”
姜于峰冷笑:“吃?这国公府还有老爷我吃饭的地吗?这东苑不就是要闹着分家吗?”
隋氏被他这么劈头盖脸说了一句,正不知道怎么回。
刚好前来请安的姜定柔听了,笑了笑:“父亲这一大早的说什么分家?女儿好生纳闷。”
姜于峰看见姜定柔,冷笑:“女儿?我才纳闷呢。我那好端端乖巧的女儿哪去了?眼下这可是未来的大皇子妃,我可不认得。”
隋氏听着Yin阳怪气的话,面色白了白:“老爷怎么这么说话?”
没想到姜定柔却不恼火。她笑yinyin看着怒气冲冲的亲生父亲,接了话茬:“哦,父亲既然知道女儿是未来的大皇子妃,怎么还不认?傻子都知道拜高踩低,也就父亲与别人不同。”
她不咸不淡说了这么一句,直把姜于峰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姜于峰指着姜定柔“你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定柔不慌不忙坐在桌子前,笑道:“看样子父亲是气饱了,不想吃了。那女儿就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