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中年妇人端了茶水过来,忍不住:“姑姑,我刚才看姜小姐跳得还不错。”
楚锦娘回头呵斥:“你懂什么?会几个劈腿下板桥会几个水袖就算是会跳舞吗?无知。”
她呵斥完,走到姜定柔跟前开始一寸寸摸她的四肢。姜定柔只觉得一双枯瘦的手像鸟爪一样在自己四肢抓过。
楚锦娘捏得很仔细,过了一会,她终于放开姜定柔:“骨头还算软,这个时候练舞还算勉强行。不过一个月时间太短了,你以后每日都要来。”
姜定柔大喜:“多谢楚婆婆。”
楚锦娘冷淡:“不用急着谢我。我还得替你找乐师找教习的舞者。一个月时间你能练得像模像样就算不错了。”
姜定柔问:“选哪首曲?”
楚锦娘似乎早就想好了,淡淡的:“要一鸣惊人就得有噱头。就跳最难的《惊鸿》吧。”
姜定柔:“……”
……
夕阳西下,晚霞遍染西山。姜定柔不知道怎么出的楚锦娘的院子。只知道自己浑身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似的酸痛无比。
她瘫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春月被吓坏了赶紧吩咐车夫回庄子。
姜定柔回到了庄子吃了几口饭,洗漱了下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又早早起身,继续去楚锦娘处。这一次楚锦娘真的找到了乐师和教习的舞者。
舞者是年过三旬的妇人,相貌普通,但眉眼有媚态。应该是出身青楼的歌舞姬。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
楚锦娘对姜定柔道:“有些动作我做不来了,让她做给你看。你一个月就只练这首《惊鸿》,练的三四成就算你天赋过人,五六成就可以笑傲天下了。若是你学到了七八成,那就是赛过当年的我了。如果一曲都学会了,老婆子就给你端茶倒水。”
姜定柔笑:“那能当得上花神吗?”
楚锦娘不屑笑了笑:“如果你都学会了《惊鸿》,花神你还瞧得上吗?你早就一舞倾天下,成了天下第一才色双绝的美人。各国的国君都会闻风而动,为你倾城又倾国。”
姜定柔:“……”
楚锦娘浑浊的老眼盯着姜定柔:“学吗?若是觉得难,我再另挑一支简单的。”
姜定柔想了一会儿,咬牙:“学!”
楚锦娘咧嘴笑了起来。她回头看舞者:“开始吧。你先教她几个简单的花式。学会了才来找我。”
舞者点了点头。
寂静的庭院中,两道身影开始练起了舞。
……
淮南王府中,陈悦月正在喝着热茶,听得丫鬟禀报,差点口中的茶都喷了。-
“什么?北国公府大小姐去找了楚锦娘?”
陈悦月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边的茶渍,眼中都是惊讶:“楚锦娘不是眼睛都坏了吗?怎么教?”
丫鬟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听说楚锦娘断言姜大小姐肯定选不上。”
陈悦月笑了:“真是有趣。选不上又要收人家当徒弟。这是收了多少银子?”
丫鬟笑着道:“许是看在隋府的面子上。在淮南城,隋府的面子还是有用的。”
陈悦月听了,冷冷看了丫鬟一眼:“那这么说,淮南王府的面子就卖不动了?”
丫鬟顿时战战兢兢:“奴婢不敢。奴婢错了……”
旁边的一位嬷嬷劝道:“二小姐担心什么呢?这楚锦娘几乎是白瞎了,年纪又大压根教不了人。她不过就是看在隋府的面子上应付应付罢了。”
“再说这姜大小姐年纪小,又没有学过舞,一个月怎么行呢?”
陈悦月脸色这才好看点。她对这次花神节志在必得,花了很多心血和钱去打通各种关系。
现在花神一个月后要开始选了,她怎么容突然有人与她争?
嬷嬷道:“二小姐与其担心这个北国公府大小姐,还不如担心下郡主……”
陈悦月面色僵了僵:“大姐吗?”
嬷嬷道:“是啊。听说王妃娘娘要为郡主定亲了。郡主要与中南王的世子结亲。”
陈悦月咬了咬下唇。嫡庶有别,陈悦冉长相普通,才艺普通。可是她才是郡主,她陈悦月不是。
陈悦冉能安排一门好亲事,她不能。
淮南王妃又对她刻薄,一定会把她许给小官小户的人家。想她陈悦月才情和样貌都是极优秀的,怎么可能甘心?
陈悦月神色沉沉。嬷嬷又道:“这次争花神又多了好几个世家小姐。她们有备而来,才情都不错。”
陈悦月咬牙:“不管如何,一定要她们参加不了。”
嬷嬷愣了下。
陈悦月冷冷笑了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当上花神。”
她对丫鬟道:“那姜家大小姐就不用盯着了。不过是无名之辈,翻不出什么天来。”
……
姜定柔忍着一身酸痛回到了庄中。就算是有七彩